[cake:昨晚麻煩你了。]
想說的不止這些,但打完這幾個字後,我的勇氣好像也被吸走了,一個字沒多說。臨近中午他才回我消息,我一聽到提示音就拿起手機。
[L:我剛醒。不麻煩。好些了嗎?]
[cake:嗯。還以為你在訓練。]
[L:那邊不着急,我還有三天假期。]
[cake:那挺好的。]
[L:我也覺得哈哈。]在我還想多聊幾句的時候,醫生叫我去做檢查,我隻好放下手機跟他過去。
一切穩定,醫生把藥遞到我爸手中,反複叮囑要按時吃藥。下午伍安和傑倫來醫院看我,晚上才回去。期間我沒少挨批。
熬過今夜我就可以出院驗證心裡的猜想。可今晚未免太長了……我在床上翻來覆去幾個小時都睡不着,一會兒想羅維,一會兒想“向日葵”,别的也想,就是不想睡覺。
輾轉到淩晨我才睡着。醒得有點早,又因為做了很多夢,在我爸辦完所有手續帶我出院時我有點懵,在車上又睡了一覺。
不過一下車腳沾到地上就精神了,我趕緊跑回房,翻出“向日葵”以往寄給我的信。一封接一封,重溫這些信花了我一整個下午的時間。信裡的語氣字句都能把我帶回到特定時光,同時我也走馬觀花般回顧了自己的過去。
最近的一封我還沒來得及回複他。是那個見面請求。我後知後覺自己的想法錯了。他沒有美化我。他一直都知道我是什麼樣子的。
本想去花園靜心,可一看到羅維前天坐過的那方沙發我就開始發愣。我想到屏幕裡那個扁扁的小東西,抱着僥幸的心理四處找了找,但它沒有被留在這裡,沙發周圍什麼都沒有。
一個人想太煎熬,我直接把問題抛給羅維。
[cake:你來見我的時候,手裡拿的是什麼?]
答案呼之欲出,但我想看他親口承認。他要是否認,我也還有他第一堂天文課寫的紙條……
黃昏時刻,而羅維自己也說還有假期,沒道理在高強度訓練。所以消息一經發出,我就守着手機,等他回信。
幾分鐘後,提示音響起。
[L:信。你寫給我的信。]
分明是在意料之中,可看見這幾個字,我還是激動到顫抖。我的手險些沒拿住手機,一連打錯了好幾個字。
[cake:好,我知道了。]
我改變想法,上樓寫拖了幾天的回信。
“如果你對我還有額外情意,請帶上那封信再來見我一次……”在我無限的自我糾結中,這句話剛寫完就被我劃掉。
隻是黃昏而已,我為什麼不主動去見他呢?
一股熱血上頭,我給羅維打了電話。
“出什麼事了嗎?你怎麼……”
“你在家嗎?”我開門見山問。
“在,怎麼了?”
“我想見你。”
“啊?什麼時候?現在嗎?”
“對。現在。”
默了幾秒,羅維一改震驚的語氣,輕聲答,“好,我等你過來。”
來不及預訂花束,我從院裡摘了幾枝,粗略包裝了一下就開始換衣服。司機不在,我隻能打車過去。喜悅上頭,我完全忘記告訴我爸了……在我上車後他才發來消息:[注意安全。早點回家。]
[cake:好,不會太晚。]
離金特路越近,我的心就越躁動,我拍拍臉迫使自己冷靜,但沒什麼用……我的心已經飄走了,想了很久的開場陳述也沒用上,在羅維不遺餘力把我抱在懷裡的時候,我都忘幹淨了,滿心滿眼隻有他。這次的擁抱很溫暖,也很安心,我不願松手。
初識三年,信裡七年。我身邊的人來來往往,不變的是他,他擁有完整的我。我眼淚都快落下來了,想到之前拒絕過他的烏龍事件我又開始笑,“為什麼一直都是你啊……”
羅維笑笑,答:“可能是因為我們有緣吧。”
我沒再接話,把腦袋埋在他肩膀繼續享受這個擁抱。
他突然退開一步,吻去我臉上的淚。如同蝴蝶的停留,他也吻了我的唇。他看着我,用眼神詢問我“可以嗎”。我閉眼默許了這個想法。他則懂事地托住我的頭,先是小心翼翼啃咬我的唇,過渡後才慢慢深入。
我始終沒敢睜眼,隻唇上傳來的溫潤觸感已經足夠我雙腿發軟。第一次接吻沒什麼經驗,我甚至緊張到忘記呼吸,更不妙的是,很久羅維都沒有要停下的迹象,但我已經快喘不上氣,在大腦快缺氧的時候,我不自覺後退半步想吸入空氣,羅維卻跟着我前進了一步,不讓我脫離。
“我有點難受……”
又讓他吻了一會兒,我實在撐不住,輕輕推了他一下,他這才松手讓我呼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