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格蘭高地的秘密。"何時宴勒住缰繩,"隻有騎馬才能看到。"
toile突然小跑起來,安洛枳驚呼一聲,下意識俯身抱住馬脖子。身後傳來清脆的馬蹄聲,何時宴的白馬瞬間追了上來,兩匹馬漸漸并辔而行。
"放松。"何時宴的聲音混着風聲傳來,"跟着它的節奏呼吸。"
安洛枳嘗試直起身子,突然發現馬背上的颠簸變成了某種韻律。toile的體溫,青草的氣息,還有何時宴始終保持在半步之距的身影,奇異地安撫了他的緊張。
"為什麼是toile?"他迎着風問。
何時宴沒有立即回答。白馬突然加速,黑馬緊随其後,兩匹馬飛奔過開滿石楠花的山坡。當馬兒終于在小湖邊停下時,安洛枳的心髒跳得快要沖出胸腔。
"因為。"何時宴翻身下馬,伸手扶他,"它隻會為特定的人低頭。"
安洛枳落地時踉跄了一下,何時宴的手臂穩穩環住他的腰。太近了,近到他能數清對方睫毛上沾的晨露。
"就像我。"何時宴的聲音輕得像歎息,"安洛枳,我等得夠久了。"
世界突然安靜下來。湖面的漣漪,馬兒的響鼻,甚至自己的心跳聲都遠去了。安洛枳隻看見何時宴慢慢靠近,額發掃過他的眉骨——
一個吻落在唇上。
帶着高地的風,馬鞍的皮革香,和某種沉澱已久的溫柔。安洛枳閉上眼,感覺胸前的夜光胸針突然發燙,像是終于等到了命定的相遇。
"閉眼。"何時宴貼着他的唇呢喃,"笨蛋,接吻要閉眼。"
第二個吻更深。安洛枳揪住何時宴的騎裝前襟,指節蹭到對方鎖骨上未消的夜光塗料。遠處toile低頭飲水,湖面倒映着相擁的身影,像一幅珍藏多年的水彩畫終于顯影。
回程時他們共乘一匹馬。安洛枳靠在何時宴胸前,聽着沉穩的心跳與自己的漸漸同步。
"鋼筆上的字......"他小聲問。
"十八歲在巴黎買的。"何時宴的下巴蹭過他發頂,"當時就想,總有一天要送給某個頸側有星星的人。"
安洛枳摸向自己左側頸下的小痣,突然被握住手。白馬踏過溪流,濺起的水珠在陽光下變成彩虹碎片。
"現在你知道了。"何時宴收緊環在他腰間的手臂,"我有多擅長等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