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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章 荊棘之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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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案B。”

“我簽!”

嘶啞滾燙的聲音砸進聽筒,像一塊燒紅的烙鐵,在深夜的寂靜中發出滋滋的聲響。電話那頭,短暫的沉默如同冰面蔓延開來,将阮柳鸢劇烈的心跳聲無限放大,撞擊着耳膜。

“現在?”江笙的聲音透過電波傳來,清冷依舊,那點微啞的睡意消失得無影無蹤,隻剩下一種意料之中的平靜,平靜得讓阮柳鸢心頭發寒。

“現在!”阮柳鸢斬釘截鐵,每一個字都像是從牙縫裡硬生生擠出來的,帶着孤注一擲的狠勁,“立刻!馬上!簽完字,你告訴我下一步!我受夠了這該死的‘等待’!”

門外,墨痕他們壓抑的呼吸聲清晰可聞。思瑤琳站在幾步之外,鏡片後的目光沉靜地落在阮柳鸢緊繃的側臉上,沒有阻止,也沒有贊同,像一座沉默的燈塔。

電話那頭傳來紙張翻動的細微聲音,仿佛江笙就在書桌前。“NeuroTech的保密協議,簽了電子版即刻生效。風險告知書,需要你本人簽紙質原件。”她的語速平穩,條理清晰,不帶一絲情緒,“地址發你。現在過來。”

“地址!”阮柳鸢幾乎是吼出來的。

“雲汐市中心醫院,西門特需醫療中心,C棟7層VIP休息室。”江笙報出一個地名,随即補充,“别驚動任何人,包括你的隊友。這是協議第一條。違反,合作即刻終止。”

“用不着你提醒!”阮柳鸢“啪”地挂斷電話,動作帶着一股要把手機捏碎的戾氣。屏幕上那個刺眼的**[RHW-江]**的備注,像在無聲地嘲笑她的屈服。

她猛地轉身,撞上思瑤琳沉靜的目光,也撞上了門口擠進來的三張驚疑不定的臉——墨痕、範明落、聞堰。

“鸢隊!你沒事吧?”墨痕第一個沖進來,看到地上扭曲的筆筒和散落的斷筆,又驚又怒,“誰惹你了?是不是江笙那女人?!”她撸起袖子,一副要找人幹架的架勢。

聞堰小心翼翼地繞過狼藉,撿起地上散落的幾份文件一角,看到上面密密麻麻的英文和醫學圖表,還有醒目的NeuroTech标志,臉色瞬間變了:“鸢隊…這…這是…”

“閉嘴!”阮柳鸢厲聲打斷,一把奪回聞堰手裡的紙片,連同桌上的文件粗暴地塞進背包,拉鍊發出刺耳的摩擦聲。“今晚的事,當沒看見,沒聽見!”她的目光如同淬了冰的刀子,狠狠掃過每一個人,最後落在思瑤琳臉上,“尤其是你,思瑤琳!管好你的嘴!”

思瑤琳推了推眼鏡,沒說話,隻是微微颔首。

“鸢隊!到底怎麼了?你要去哪?是不是江笙威脅你?”墨痕急得聲音都變了調,伸手想去拉阮柳鸢的胳膊。

“滾開!”阮柳鸢猛地甩開她的手,力道之大讓墨痕一個趔趄。她像一頭被徹底激怒的困獸,周身散發着生人勿近的暴戾氣息,通紅的眼睛裡隻有孤注一擲的瘋狂。“守好基地!沒我的命令,誰也不準離開!誰也不準多問一句!否則…滾出QSF!”

冰冷的字眼砸在寂靜的空氣裡,帶着不容置疑的決絕。墨痕僵在原地,臉色發白。範明落擔憂地看着阮柳鸢蒼白的臉,嘴唇動了動,最終還是沉默地低下頭。聞堰張了張嘴,最終也隻是化作一聲歎息。

阮柳鸢不再看他們,抓起背包,撞開擋在門口的墨痕,大步沖了出去。走廊裡回蕩着她急促而沉重的腳步聲,每一步都像是踏在懸崖邊緣,帶着玉石俱焚的決絕,迅速消失在樓梯口。

留下訓練室裡一片死寂和狼藉。昏黃的燈光下,墨痕看着地上扭曲的筆筒,又看看緊閉的房門,一拳狠狠砸在門框上:“操!”

範明落走過去,默默彎腰開始收拾地上的斷筆和紙屑。

聞堰看向一直沉默的思瑤琳,聲音帶着顫抖:“琳姐…鸢隊她…簽了什麼?那個NeuroTech…很危險是不是?她要去哪?”

思瑤琳走到窗邊,看着樓下。很快,一道熟悉的身影裹着單薄的外套,像一道黑色的閃電,沖出基地大門,迅速消失在冬夜冰冷的街道盡頭。寒風卷起地上的枯葉,打着旋兒。

“她選了荊棘。”思瑤琳的聲音很輕,幾乎被風吹散,鏡片反射着窗外的路燈,一片模糊的光暈,“一條…要麼刺破冰層,要麼粉身碎骨的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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雲汐市中心醫院西門特需醫療中心。

深夜的這裡,與白日喧嚣的普通門診區判若兩個世界。光潔的大理石地面倒映着冷白的頂燈,空氣裡彌漫着消毒水和某種昂貴香氛混合的清冷氣味,空曠得令人心頭發緊。偶爾有穿着考究的病人或家屬在專屬管家的陪同下悄無聲息地走過,腳步聲都被厚實的地毯吸收。

C棟7層VIP休息室。

厚重的實木門被無聲地拉開一條縫。阮柳鸢裹挾着一身室外的寒氣,像一顆随時會引爆的炸彈,站在門口。她的頭發被風吹得有些淩亂,臉頰凍得發白,嘴唇卻緊緊抿着,倔強地繃成一條線,那雙眼睛裡的火焰并未因寒冷而熄滅,反而燃燒得更旺、更孤絕。

休息室很大,布置低調奢華。柔軟的沙發,巨大的落地窗外是城市璀璨卻冰冷的夜景。江笙就站在窗前,背對着門口,身影被窗外的燈火勾勒出一道清瘦而筆直的輪廓。她穿着一件質地柔軟的米白色羊絨開衫,長發松松挽起,幾縷碎發垂在頸側,暖色的燈光落在她身上,本該是溫和的,卻透着一股難以靠近的疏離感。

聽到門響,她緩緩轉過身。臉上沒有任何意外,平靜得像一泓深不見底的寒潭。她手裡拿着一個輕薄的平闆電腦和一個文件夾。

“進來,關門。”她的聲音不高,卻帶着一種不容置疑的力量。

阮柳鸢反手重重帶上厚重的木門,“砰”的一聲悶響在寂靜的空間裡格外突兀。她幾步走到江笙面前,将背包“咚”地一聲扔在旁邊的沙發上,動作帶着明顯的發洩意味,眼神卻死死鎖住江笙,像要穿透那層溫雅的表象,看清裡面到底藏着什麼。

“東西呢?”她的聲音又冷又硬,直奔主題。

江笙沒有立刻回答,目光平靜地落在阮柳鸢凍得發紅的臉上,還有她微微顫抖的手指——那是極力壓抑情緒和寒冷的生理反應。她走到旁邊的恒溫飲水機旁,用一次性紙杯接了杯溫水,遞過去。

“喝了。”語氣平淡,卻是不容拒絕的命令。

阮柳鸢盯着那杯水,又看看江笙,眼神像在看什麼毒藥。最終,她還是劈手奪過杯子,仰頭一口氣灌了下去。溫熱的水滑過幹澀的喉嚨,帶來一絲暖意,卻絲毫無法平息她内心的焦灼和屈辱。她将空杯狠狠攥成一團,丢進角落的垃圾桶,發出“哐當”一聲響。

“現在!可以了吧?”

江笙仿佛沒看到她的暴躁,将手中的平闆電腦解鎖,屏幕亮起,上面赫然是那份NeuroTech的保密協議電子版。她将平闆遞到阮柳鸢面前,同時打開了文件夾,裡面是厚厚一疊打印好的協議和風險告知書原件,以及一支看起來價值不菲的黑色簽字筆。

“電子協議,點這裡,這裡,這裡…用你的身份信息進行生物識别确認。”江笙修長的手指在屏幕上點過幾處需要簽名的位置,動作精準利落,如同在賽場上指揮作戰,“紙質文件,簽最後一頁的署名和日期,每一份風險告知書都需要單獨簽名并按指印。看清楚條款,尤其是加粗的免責聲明和風險條款。”

她的聲音冷靜得像一台機器,沒有任何情緒起伏,仿佛隻是在處理一份普通的商務合同,而不是在決定一個人未來可能面臨的毀滅性風險。

阮柳鸢一把搶過平闆。屏幕的光映亮她緊繃的下颌線。她根本懶得細看那些密密麻麻、充滿了法律陷阱和冰冷術語的條款。她的目光飛快地掃過那些加粗的、觸目驚心的字眼:“…嚴重神經毒性…不可逆損傷…包括但不限于永久性感覺障礙、運動功能喪失、認知能力下降…”“…實驗性療法,效果及風險存在巨大個體差異…”“…完全自願,自行承擔一切後果…”

每一個字都像針一樣紮進她的眼睛。

粉身碎骨。

呵。

她毫不猶豫地伸出食指,在平闆指定的位置用力按下去!冰冷的屏幕識别着她的指紋,亮起确認的綠光。她快速地點擊着“确認”、“同意”、“已知悉”,動作快得近乎粗暴,帶着一種破罐子破摔的決絕。仿佛簽慢了,自己就會反悔。

然後,她抓起那支沉甸甸的簽字筆,拔開筆帽。筆尖懸在紙質文件最後那頁簽名欄的上方,微微顫抖着。

江笙靜靜地站在一旁,看着她。燈光在她長長的睫毛下投下一小片陰影,遮住了眼底所有的情緒。

阮柳鸢深吸一口氣,仿佛要将胸腔裡所有的猶豫和恐懼都擠壓出去。然後,她手腕猛地用力,帶着一股狠厲的勁道,在簽名欄裡重重地簽下了自己的名字——

**阮柳鸢**!

三個字,力透紙背,帶着一股斬斷後路的淩厲和孤勇,幾乎要劃破紙張!接着是日期。最後,她拿起旁邊的紅色印泥,拇指用力摁下,再狠狠地将指印按在簽名的旁邊!一個鮮紅的、帶着指紋漩渦的印記,如同一個血色的烙印,蓋在了那些冰冷的免責條款之上。

一份,兩份,三份…她重複着簽名的動作,一次比一次用力,一次比一次快。筆尖劃過紙張發出沙沙的聲響,在過分安靜的休息室裡顯得格外刺耳。

當最後一份文件簽完,她将筆“啪”地一聲拍在文件夾上,猛地擡起頭,通紅的眼睛死死盯着江笙,聲音因為過度壓抑而嘶啞變形:

“簽完了!下一步?!别告訴我還要等!”

江笙的目光在她簽好的名字上停留了一瞬。那三個字,帶着一股不顧一切的瘋狂,幾乎要沖破紙面。她合上文件夾,臉上依舊沒什麼表情。

“跟我來。”

她沒有多說一個字,拿起文件夾和平闆,轉身走向休息室另一側的一道不起眼的、需要刷卡進入的側門。門無聲滑開,露出後面一條燈光更加柔和、鋪着厚地毯的安靜走廊。

阮柳鸢抓起背包,毫不猶豫地跟了上去。高跟鞋踩在厚地毯上,沒有發出聲音,但每一步,都像是踏在通往未知深淵的階梯上。

走廊不長,盡頭又是一道需要雙重驗證(虹膜+指紋)的厚重金屬門。江笙熟練地操作着。門無聲地向兩側滑開,一股更加濃郁的消毒水氣味混合着某種儀器運行的輕微嗡鳴撲面而來。

門内,是一個寬敞明亮的無菌準備間。穿着淡藍色無菌手術服、戴着口罩和帽子的醫護人員已經等在那裡。為首的是一位看起來五十多歲、氣質儒雅沉穩的男醫生,他身邊站着一位幹練的女助手。

“江小姐。”男醫生看到江笙,微微颔首,目光随即落在她身後渾身散發着生人勿近氣息的阮柳鸢身上,眼神銳利而專業,快速打量了一下她的狀态。“這位就是阮小姐?”

“嗯,李教授,麻煩您了。”江笙将手中的文件夾遞過去,“協議已簽,即刻生效。”

李教授接過文件,快速翻看了一下簽名頁和指印,确認無誤,遞給旁邊的女助手歸檔。他的目光再次落在阮柳鸢身上,帶着職業性的審視:“阮小姐,我是NeuroTech此次‘靈觸’項目在雲汐的首席臨床研究員,李維明。在開始前,我需要最後向你口頭确認幾個關鍵風險點,并記錄你的最終意願。這是标準流程。”

阮柳鸢的下颌線繃得更緊了,她強壓下心頭的煩躁:“說!”

李教授的聲音平穩清晰,如同手術刀般精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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