煩得想錘枕頭。
這幾天全靠跟葉庭言隔空聊天緩解一二,但葉庭言的作息很有規律,喻橙的作息有時候匹配不上,總不能夜裡兩三點找他聊天吧?
好吧,現在他想啃枕頭了……
實在憋得不行,他點開溫序的對話框,耷拉着腦袋說:【我覺得我有病……】
溫序回得很快:【能說自己有病的人,确實病得不輕。】
喻橙:【……】
不過溫序好歹還做個人,知道關心好兄弟,問:【說說吧,什麼病症?】
喻橙艱難組織句子,一句話反複折騰了好久,才發出去:【我在想葉庭言。】
溫序:【對不起,沒看懂,你想他什麼,他是說了什麼話,讓你内耗了?】
喻橙對好友的解讀能力感到不可思議,他轉回去看自己發的消息,詞語用得确實有歧義。
他就往詳細了說:【想他做的飯,想他怎麼挑得小零食那麼好吃,還有他為什麼不多請幾天假陪我出差,想他怎麼沒問我睡衣在哪……】
溫序突然叫停:【你等會兒吧。】
喻橙停下了。
溫序:【你沒事想這些幹什麼,出差太閑了?】
喻橙皺眉:【我要知道我問你幹什麼?】
溫序:【也是。】
喻橙:【算了,可能是戒斷反應,我們兩個住習慣了。】
溫序說:【有可能,這不算病,你要是長期和家裡人一起住,突然分開也不适應。】
【你想咱們當年高中畢業的時候,那一個個哭的,皮筋兒那麼讨厭數學的一個人,扒着數學老師辦公室,說想天天上數學課。】
喻橙:行,這怎麼不算戒斷反應呢。
跟溫序聊完,喻橙好了些,再次證明溫序是對的,他就是閑的。
工作群沒有找他,喻橙為了讓自己适應剩下一個多月見不到葉庭言的日子,決定暫時不跟葉庭言發微信,早點睡覺。
結果躺進被子裡,喻橙依然睡不着,葉庭言在的時候,被子是暖的,半夜手腳也不冷,而且他身上有薄荷的味道,聞起來特别安神……
他這個戒斷反應似乎有點嚴重。
而且他忽然想到溫序的話,越琢磨越覺得有異議。
每個人情況是不同的,他最習慣的就是一個人呆着,連旅行出去吃飯,也不太會感慨為什麼沒有人和自己一起分享,高中和大學畢業,他也是說撤就撤,因為知道以後大家還會見面,想老師了就回學校去看他們,想同學了就手機聯系。
又不是見不到了。
但和葉庭言不一樣,明明也是,回去就能見到,微信就能聯系,但他還是……控制不住地想,為什麼葉庭言不能在這裡多呆一陣子。
要是、要是能陪他一直到項目結束就好了。
至少生日得在場吧,結婚儀式他都在場,生日不在,這不是很奇怪?好吧,雖然不能這麼類比。
煩躁的情緒重新占領高地,喻橙抹了把臉,對自己的狀态感到茫然。
怎麼回事,葉庭言在給他的飯裡下藥了?一覺醒來變三歲小孩了,剛被送去幼兒園就吵着想爸媽。
喻橙翻來覆去地想,變着花樣地折騰那點情緒,終于把自己弄毛了。
他一腳踹起被子,拽被角蒙到臉上,
睡不着也得硬睡,明天!明天就恢複正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