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真體溫就好?”
“若是有心害你,怎會留你至此時”
不知幾時過去,外側全然黑夜,周身同等昏暗。擡眼間隻見不遠處村中燈火通明,靜谧祥和,倒是偶有犬吠嬰啼隐隐入耳。
“可是足夠?”
被擁抱許久的人終是不滿道。
山鬼見他掙紮,剛要捉弄卻聽外側腳步聲近,旋即捂住他嘴,将他拉起藏入天師像後。石象前置有供桌,若不繞後尋看确能全然遮掩。
季向秋正有狐疑,扭頭聽有人聲:“來前見廟中漆黑,原是燭火熄滅”。言語間廟中明亮,人聲近在咫尺。
“張叔,你怎想起來廟中祭拜?”
“今日阿桂冒犯惹怒天師,自是來請天師寬恕……阿桂年紀尚小,不知禮數,如有不敬之處還求天師寬宏大量放他一馬。我張奎在此謝過”
“不知者不罪,天師會有諒解。說來還得多謝季大夫,改日讓阿桂去登門道謝為好”
“此言甚是”
山鬼細聽來人言語,剛生遲疑,低頭卻見被提及的人正雙目含驚地看着自己。
說來也是,方才若不躲藏倒能大大方方與他們相見,如今躲在此地,若是被他們窺探發現也隻見他一人——有誰會在入夜時分莫名到這蛇蟲出沒之地。
山鬼見來人仍不離去頓生玩弄之意,低頭将手探入他衣中——見他果真神情羞惱地掙動不已,旋即手指身前光亮之處,朗聲笑道:“他們不能識我聞我,可對你卻是無一遺漏。你就不怕被他們撞見後問你為何在此?”
話落果真見他後脊僵直,緊咬唇肉,不敢動彈,而着神雙目俨然含怒地瞪視着他。
前來供奉的人跪在案前,口中開始輕念不知誰人所寫禱詞。
山鬼默不作聲地将手停在他腰間,輕笑道:“活人這處果真柔軟纖細”,說着又側首瞥向供桌:“他們一時半刻不會離去,你且忍耐一番”
話雖如此,眼中卻有狡黠地将彎腰将臉貼在他肩處,似是嗅聞活人發出的溫熱氣息。
季向秋咬緊唇肉,強忍腰間被撫摸的不适——本以為此鬼作弄适可而止,不想扭頭又聽他笑:“你說,他們若有上前來看,是會見到哪般畫面?”
還未思索他話中之意擡眼隻見他青手一揚,本置案上的燈盞随之掉落熄滅,打轉間直直滾至他腳邊。
“何來的風将燈盞打落”
眼見男人蹲下找尋,季向秋頓覺心跳如鼓,胸口發緊,肝膽俱裂,喘不過氣,同時雙目瞪圓,搖頭掙動,腰間顫軟,驚恐萬分。
他們若是上前定能見他這般似被什物擁入懷間模樣——若是真被知曉,日後定有傳言道他今日是有遇邪夢遊——他為醫者最需與人言明病理藥方,若連自身都中邪發疾做有怪事,今後誰人會信他醫術是能治病回生。
況且此鬼定會在二人跟前又起戲弄。
好似心間念想已成事實,眼見男人已至案側,他頓覺心跳急快仿要窒息,欲哭無淚,又見此鬼全無将他躲藏之意,終于心如死灰地緊閉雙目,不敢去想之後之事。
廟外急呼風聲宛在耳側,叫人覺冷生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