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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楚清的底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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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社恐蘑菇の末日!光合作用過量警告!

“五色工の直球陽光” 無差别照射!

照射方式1:視覺污染の光合作用(?)信件!課桌抽屜,每日必刷新!信封顔色堪比熱帶雨林(熒光芭比粉!炫光鹦鹉綠!亮瞎眼向日葵黃!),上面是狂放不羁、力透紙背的大字:“楚清君!速來排球社!”(???)。

内容極其五色工の直球:“來打球!NOW!”(占據C位,字體加粗)“加入排球部!你的發球超——厲害!”(後面畫了個火柴人打出隕石般の球,線條狂野)“牛島前輩需要光!(指你)”(重點加粗加感歎号)

落款:五色工(簽名龍飛鳳舞,仿佛球要破紙而出)。

(……!)楚清每次看到都窒息如公開處刑。手指顫抖着飛速揉團,塞進書包最底層,整節課縮成一小團,後背冷汗涔涔。(五色工…聲音大還不夠…還要用顔色攻擊嗎…)

照射方式2:人形複讀機の聲波轟炸!

五色工顯然發動了他所有嗓門洪亮、元氣過剩的熱血後輩和樂于傳播“福音”的朋友。

楚清走到哪,都有眼神閃亮、音量MAX的少年突然閃現,激情公放:“楚清前輩!五色前輩說:球場集合!速來!”(走廊回音嘹亮)

“喂!五色工找你!一決勝負!”(吼完帶風跑過,楚清頭發被吹起)食堂打飯,肩膀被熱情鐵砂掌:“喲!五色說你是發球的天才!别藏了!”(餐盤差點脫手)

圖書館安靜區,書架後探出腦袋,壓低但依舊清晰:“楚清君?五色前輩… 喊你入部!”(眼神充滿“快答應吧我想回去打球!”)

廁所隔間門外… 真能被蹲守! “五色工前輩他… 說你再不來他就…” (被楚清從門縫裡投來的死亡虛弱凝視瞪得咽回去)

(夠了!停——!光好刺眼!聲音好吵!)楚清感覺自己成了校園中央廣播站の活體公告牌,社恐值爆表!那些熱情的目光和聲音,比針紮還痛百倍!(五色工…你是想讓我原地枯萎嗎?!)精神菌絲碎成渣。

附加傷害:校園熱搜の誕生!

“看!那個縮着的就是楚清!把五色工前輩打自閉の男人!”

“真的?看着好弱氣好陰沉… 終極反差?”

“超酷的好嗎!赢了就走,眼神死水無波! 這定力!這風範!”

“五色前輩天天塞彩色‘求光信’呢!超——執着!”(“求光信”引發全校遐想)

“這就是被太陽(五色工)盯上陰影(楚清)的宿命嗎?”

竊竊私語無處不在。楚清縮在陰暗角落,徹底暴露在陽光下,慘遭“光合”。

(…這日子沒法過了…要死了…)他癱在房間最暗的角落,看着堆積如小山的“彩色光合污染源”,絕望值突破天際。(必須…終結這一切…不然會枯死的…)

認清現實:要是五色工一直這樣的騷擾下去,我想要的生活就真的一去不複返了。“赢了就清淨”?在對方堪比恒星永續燃燒的行動力面前,就是個美麗的童話。(…唯一的生路:主動光合!加入太陽!)

(旁白:嚴格來說,确實沒“見面”,五色工sunshine,遵守約定の恒星!(★ω★))

加入排球部?想象更衣室的雄性荷爾蒙風暴、訓練的嘶吼地獄、比賽的萬衆矚目聚光燈…手腳冰涼,靈魂出竅!安息吧,楚清君。┭┮﹏┭┮

(究極社恐地獄排球社!)但是…(不答應?繼續當校園熱搜陰影,被聲波和目光照射到枯萎?)兩害相權取其輕…楚清做出了菌生最悲壯的決定:用自由換陰影!

幾天後傍晚,空教室。楚清深吸一口氣,如同菌絲奔赴烈日,挪向排球館。在館外走廊陰影處,精準堵截剛訓練完、渾身蒸騰熱氣、汗如雨下、仿佛小型太陽的五色工。

五色工看到他,眼睛“唰!”地亮如超新星爆發,整個人瞬間光芒萬丈:“楚清君!你終于來接受光…”(我就知道你會被感化!)

“我…加入。”楚清聲音細若蚊蚋,語速快得像要被曬幹,帶着豁出去的虛弱和哀求陰影的卑微:“立刻…馬上…停止… 所有信…所有人…傳話… 全部…停…” (快答應…放我回陰暗…)

“诶——?!”五色工光芒閃爍(愣住)一秒,随即狂喜的笑容如同超新星二次爆發,燦爛得能蒸發太平洋:“太——棒啦!!!光明的勝利!!!”他激動得原地小跳加揮拳,“我就知道光明能穿透陰影!白鳥澤的榮光需要你!牛島前輩需要最強的光之搭檔!”

就在此時,見證“光合預謀的神迹”時刻!五色工以迅雷不及掩耳盜鈴之勢,“唰啦!”一聲,從他那條仿佛連接着異次元儲物櫃的運動褲側袋裡,掏出一張折疊整齊、甚至帶着熱烘烘體溫和汗水蒸汽的紙!

他動作豪邁、光芒四射地展開——指導老師簽名蓋章齊全、墨迹早幹的“排球部入部申請表”閃亮登場!紙面仿佛都在反光!

“給!簽這裡!擁抱光明吧!排球社歡迎你啊!”五色工熱情似岩漿地把表和筆塞到楚清手裡,眼神純真喜悅,毫無陰霾,仿佛遞出的不是申請表,而是打開光明世界的鑰匙。

楚清看着這張蓄謀已久的“排球社申請表”,再看看五色工那張“快來贊美太陽”的燦爛笑臉,一時失語。(…申請表…随身帶?)但瞬間,他腦海裡精準鎖定小巷裡那個紅發、看戲、笑得像找到新玩具的貓的身影——天童覺。

(天童覺…)楚清内心虛弱哀嚎。(絕對是那個前輩的手筆…)這種精準拿捏社恐死穴、環環相扣的“污染持久戰”和神預判,絕非五色工這單核發光體能策劃!他隻是個熱情的光合作用執行終端!

一絲對天童的“敬意”(以及深深的無力),但更多是果然如此、認命的疲憊湧上心頭。(…算了…曬死就曬死吧…)他接過那張輕飄飄卻重如泰山的紙,手指微顫。

(地獄排球社…我來了…)他拿起筆,筆尖懸在申請人簽名欄上,猶豫了一秒(本能地想縮回),最終還是飛快、潦草地簽下名字。動作決絕得像在簽物種滅絕同意書,隻為換取那傳說中可能存在的“陰影”。

表格塞回還在散發光和熱的五色工手裡,楚清轉身就走,背影寫滿“莫挨老子…要枯了…這都什麼事啊!”,腳步虛浮得像随時會融化在走廊燈光下。

前途?在楚清眼中,已是一片被排球、汗水、社交強光填滿的、密不透風的光合地獄。

而他身後,五色工如獲至寶般捧着申請表,對着空氣用力揮拳,聲音洪亮穿透整個體育館:“Yes!!!大成功!!!我就知道天童覺前輩是不會騙我的!”

完全沒意識到,自己隻是某隻紅毛狐狸精心設計中最閃亮、最熱情的那顆…棋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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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生選拔的喧嚣塵埃落定一周,排球部的空氣裡還殘留着汗水和競争的餘溫。場館角落,幾個未能入選或心懷不甘的學生聚成小團,目光像探照燈一樣聚焦在角落那個沉默整理護膝的身影上——楚清。

“喂,看見沒?那個空降兵。”

“啧,連摸高墊球都沒測,鹫匠教練就直接塞進來了,背景夠硬啊。”

“哈,我們拼掉半條命才擠進來,人家動動嘴皮子就行,真他媽公平!”

“。。說不定是憑那張臉?”

“聽說是鹫匠教練親自加的名單,憑什麼?”

刻薄的議論像細小的冰針,帶着嫉妒和輕視,毫不避諱地紮向角落的楚清。他低着頭,濃密的睫毛在眼下投出小片陰影,手上的動作機械而專注。

這種質疑,他太熟悉了。從踏入排球世界開始,“憑什麼是他”的聲音就如影随形。他習慣了用沉默築牆,隔絕噪音,隻關注腳下的地闆和手中的球。

鹫匠教練确實看過他在野球場那次偶然的爆發,眼神中一閃而過的肯定,卻成了此刻攻擊他的“鐵證”。

他停下動作,後背無聲貼上冰涼的牆壁,仰頭,目光空洞地追逐天花闆上一條蜿蜒的裂縫。沉重的疲憊感從骨頭縫裡滲出。習慣了。質疑、非議、背後的指指點點……早已是生活的背景噪音,嗡嗡作響,不再刺痛,隻是煩人。

他閉上眼,深呼吸,等待這陣穿堂風過去。

“喂!你們幾個,嚼舌根前先把嘴裡的酸水吐幹淨行不行?!”

五色工的聲音像一記淩厲的跳發球,帶着滾燙的怒意轟然砸來!他一個箭步沖到那群人面前,紅發幾乎要燃燒起來,聲音拔得老高:“鹫匠教練的決定輪得到你們放屁?!楚清他超——級——強啊!你們見過他打球嗎就敢亂吠?!……”

“噗嗤,”天童覺一聲輕笑,慢悠悠踱步上前,歪着頭,那雙仿佛能透視人心的貓瞳掃過衆人,“啊啦啊啦~ 真是充滿‘建設性’的讨論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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