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篇:流言四起)
青銅地磚漫着乳香的白煙,大祭司枯枝般的手指點在塞芮斯眉心,"以巴斯泰托女神之名,賜予小王子鷹的銳目、獅的勇毅……"
"與蓮花般純淨的心智。"七歲的塞芮斯仰頭接續禱詞,琥珀色瞳孔映着女神像的黃金豎瞳。他踮腳将金盞聖水注入貓爪形祭器,動作精準得仿若演練千遍。
牆角陰影裡,兩個低階祭司正搬運銅蓮花燈。
"聽說凱羅爾王妃的頭發被巴比倫人剪去半截,"年輕祭司擦拭着燈座上的鴿血石,"這位尼羅河女兒簡直是能引發戰争的美人啊。"
"什麼尼羅河女兒!"年長祭司碾碎祭祀用的橄榄枝,"曼菲士王上月去亞述救人時挨了一箭!"他壓低嗓音,"刨除重傷的,還折了整整三千精兵,老宰相氣得——"
"聖所豈容穢語!"大祭司的骨杖擊碎石闆,兩個祭祀讪笑着退下。
塞芮斯将最後一朵藍蓮花簪上神像,指尖撫過女神心口的裂縫。陽光穿透穹頂灑在他眼角的淚痣上,恍若神明的诘問。
"有這樣的黃金王妃……"孩童喃喃自語,"王兄會覺得甜蜜還是痛苦呢?"
(中篇:褪色愛戀)
上埃及議事廳的青銅燈盞将曼菲士的影子拉成扭曲的巨獸,他攥着巴比倫戰報的指節泛白,左肩箭傷崩裂浸透繃帶。
"這次是巴比倫,下次是不是要橫渡紅海!"他猛然撕碎鑲着孔雀石紋的求援信,碎屑如雪飄落在鑲着凱羅爾肖像的金杯上——像上金發少女回眸淺笑的模樣,與如今滿身掠奪痕迹的王妃判若兩人。
西奴耶将軍的铠甲還沾着沙漠的硝塵,"拉格修王要求陛下親自赴巴比倫贖人,否則……"
"否則什麼?"曼菲士一拳砸向青銅案幾,震翻的墨汁在金杯上洇出淚痕,"他們敢動埃及第一王妃半根頭發,本王就碾平漢谟拉比的破石碑!"
"陛下,上月亞述之戰已折損三千精兵。"伊姆霍德布用拐杖撥開滿地狼藉,“不如向愛西絲王妃求援,命下埃及增派援軍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