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我剛才為啥說,樂神望不願意嗎?”
加羅瑞德風味餐館裡,晏珠白大口咬着黃油土豆塊,滿嘴油光地搭着茬。
海水和萬百坐在他對面,倆人正湊在一起研究巨大的豬肘子該怎麼切。
面對晏珠白傲嬌嘴硬又可憐兮兮的蹭飯請求,海水跟萬百對視一眼,都覺得沒必要拒絕。
于是,本來的雙人晚餐變成了三人幹飯。晏珠白找到了飯搭子格外高興,豪情萬丈地說要請他們吃家鄉菜。
免費的晚餐自然是不吃白不吃,海水準備出了十分大的肚子,卻也被這十二分大的豬肘子難住了。
她豎直拿着小叉子,小幅度給一旁努力用餐刀的男生鼓勁:“萬百!加油!萬百!加油!”
萬百切的動作看上去有點費勁,但因為受到【女神的鼓舞】效果影響,反而幹活幹得更有勁了。
見切肉大業推進了下去,海水才想起來回晏珠白的話:“小樂不願意,然後呢?”
晏珠白拿餐巾紙擦了擦嘴,神情突然有點鬼祟:“你們倆,都知道吧?那個,夏蟬炖……”
萬百沒搭上茬,海水對這類網上資訊倒是了解得多,很快反應過來:“——炖豆腐!芝士報,懂得。”
他扁扁嘴巴:“你自己看實時咯。”
海水突然有種特别不好的預感,說不上來是什麼,但估計不會是她想要看到的結果。
葉脈屏幕成像,她看到了那張大大占據在芝士報頭條的魔法膠片。
夜幕降臨的房間内,樂神望靜靜站在落地窗前。他身後纏繞着灰粉色的綢緞,屬于神明般精緻完美的少女。
汪湫洧摟着他的腰,表情像是在說着什麼高興的事。少年微微偏過頭來,低垂着眸子,似專注地傾聽,又如情人間缱绻的回首,一眼望盡秋水。
光灑落在樂神望燦金色的頭發上,即使是被月色照拂,他也變成俊朗的太陽了。
海水的第一反應還是,樂神望好帥啊。
這張拍得好棒,把他的側臉襯得得棱角分明,又因為光影顯得神情柔和,形成了一種矛盾又微妙的和諧感。
海水的指尖拂過膠片上的男生臉頰,突然覺得汪湫洧的鼻子也好漂亮。
不是聯邦人那樣尖銳勾起的高鼻子,也不是自己這樣普普通通的矮鼻子,而是秀氣細挺的翹。結合了東西之所長:玉潤珠圓的纖瘦,盈盈堪折的豐潤。那種細溜溜的精巧,一眼就知道是美人的鼻子。
其實她整個人都很漂亮,簡直有點太漂亮了。水汪汪的大眼睛,睫毛像精靈族般精緻翩翩。連眸子都是那種能統一審美的深灰色,不至于像黑色那樣鑿實,也不會像淺色系的瞳孔一樣不顯氣色。
那樣的容貌和身姿幾乎成了一種磅礴大氣的正義、标準恢宏的史詩,英雄能讀得,豎子亦可品之,陽春白雪,下裡巴人,是雅俗共賞的美,堪稱絕對。
他們那樣親近——親密,像是天造地設的一對。
看着這樣的景象,海水好像連難過的情緒都沒有了,隻剩下一點點難堪。
“他倆肯定沒血緣關系,這樣就是情侶呗!我看芝士報說,之前還拍到他倆在食堂裝不認識呢……不對!海水,你不是也在場嗎!”
晏珠白像是突然想起了什麼:“那次你不就在旁邊嗎?還穿個睡衣,灰色的,像老大爺!”
海水惱羞成怒:“我在歸我在,但我那不是睡衣!是我的休閑裝!”
“這是重點嗎?重點是你在現場!你沒看見他倆啥情況嗎?”
“我……”
她看見的是樂神望在為難,還找借口拜托自己幫幫他,躲了汪湫洧的約。
——現在看來,更像是在拿自己當幌子,演一場故作不識的戲。
海水不願意,或者叫懶得、怠于,用惡意猜忌别人。小樂也不會是那樣故意欺騙和利用的人,雖然他看上去很聰明,似乎有一點狡黠的樣子,但樂神望不會那樣對她。
海水如此覺得,尤其想到他那樣磊落承認自己不如他人的下午。樂神望沒有說明,一定是有什麼難言之隐。現在這樣被曝光出來,肯定也很尴尬吧。
萬百倒是沒覺得什麼,模樣雲淡風輕:“不用猜啊,女神,你要是想知道,我就幫你問。”
他自然地打開葉脈打字,都快發送出去了,才被将将反應過來的海水攔住:“哎呀!我沒想知道,不要打擾人家。”
不問就不問,萬百乖乖收起手環,繼續給她切起肉來:“所以,他們倆是在一起咯?”
晏珠白高高揚着兩條小粗眉毛:“我能知道嗎?不問咋知道啊?芝士報就放了這張照片,别的啥也沒說,我上哪兒知道去……”
他嘟嘟哝哝:“反正你笑話我沒寫作業,我告訴你樂神望的八卦,扯平了。”
海水氣笑了:“别弄得好像做了什麼好事似的!要不是你先笑話我的魔力,我能嘲笑你沒寫論文嗎?”
萬百很誠實:“女神,你的魔力确實有點好笑。”
海水:“你可以先閉嘴嗎。”
煩死人,萬百也變成壞蛋了!
“說起來,最近還有個事炒得沸沸揚揚。”晏珠白神秘兮兮,“我聽生消惡說的八卦,須來病校長有個老來子養在學校裡!但不知道養在哪裡,就這麼一說。”
萬百開口問:“生消惡是誰?”
海水幾乎與他同時問着:“老來子是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