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宜侃在一片唱衰的沉寂中擊敗對手,也在這之後赢來了排山倒海的瘋狂高呼。
公宜侃的臉上滿是傲慢,那神色甚至可以稱得上狂妄。
貫雙裡充滿贊許地宣布了結果,而公宜侃冷笑着對一臉不甘的毛毛毛說:“你這匆忙鍍在表層的金山,終究是赢不了本公主的火海。”
她冷眼看着為自己喝彩着的觀衆席,心裡卻不為這樣的陣勢所動。
那些喜歡她的人過來讨罵、也讨得到罵,隻是因為他們滿足了她的施暴欲。
冠軍也好、公主也罷,這些浮于表面的親近和喜歡,她從來就不稀罕,也絕不會去感恩。
人生就是一場對決。她隻要能一直都做最強的赢家,自然就會得到目光和愛了。皇帝父親也好,别人也罷,都是一個道理,沒有什麼例外。
——而且,隻有這樣才能輕易擁有自己喜歡的東西。
公宜侃這麼想着,眼光看向觀衆台上拼命歡呼的傻子一号海水和傻子二号生消惡,不由扯了扯嘴角,最後凝神在一張不情不願喊着加油的漂亮臉蛋上。
她終于露出了一點真心的笑容。
男人嘛,好看聽話就夠了。
……
粉色長發飛揚,美麗人兒歌唱。
汪湫洧很滿意她臨時想出的兩句詩,形容她自己的。通天塔塔可登高望遠,于是她便可輕易望見決賽結束時公宜侃臉上的表情:至高無上的孤獨。
這個小公主呀,像一部慘烈又野蠻的史詩。
汪湫洧的眼睫毛忽閃,一會兒看向主舞台上的狄永澄,一會兒又瞥着觀衆席上的海夏,眼睛也變成小鳥揮動翅膀了,嘴裡“哎呀”個不停。
真的好有意思,原來有時候,站位就像是人生的命運。
汪湫洧沉浸在洞悉一切的無聊儀式中,盡力營造出一種布滿陰謀詭計的氛圍感來。
她正努力模仿着大反派一樣桀桀桀的怪笑,卻聽“咚咚咚”三聲,似乎是從塔底下傳來了敲門動靜。
汪湫洧愕然。觀星台作為聯邦最高級别的保護建築,已然矗立在阿斯特裡德數年,莊嚴凜然。一般來說學生都不會主動靠近這裡,即使想到内部參觀也需要層層審批,由她祖父親自帶隊方能教學觀摩。
……怎麼會有人這樣拿拳頭咣咣地敲塔門啊?!
汪湫洧滿頭問号地躍上滑行的欄杆,順着索道飛鳥般下了樓去。
她啟動了魔力機制和守衛用的星空魔法陣,隻見大門緩緩開啟,比門外正午的陽光更刺眼的,是一排整齊的大白牙。
陽茁一站在門口,原本臉上洋溢的笑容卻在見到少女時凝滞了幾分。
傻大個兒十分震驚地大呼:“好美啊!”
汪湫洧:“……”
還用你說呀?!
但就算如此這般驚心動魄的美貌,也無法阻擋陽茁一上門推銷的決心。
這就是他,陽茁一,一位風雨兼程全年無休的買賣人,永遠年輕,永遠奮鬥,永遠在賣貨的路上。
男生咧開了一個标準的笑容:“好客賽場歡迎您!同學,決賽後還有精彩紛呈的表演賽,瓜子飲料礦泉水需要嗎?我看您這塔這麼高,上邊風也挺大的,棉袍毯子備一件?上這麼高的樓也怪幸苦的哈,樓梯專用的魔力平衡車需要嗎?”
汪湫洧:“……”
于是少女也無比認真地對他說出了他們之間的第一句話:
“——你有事嗎?”
……
年級評級賽開啟了高年級開賽,對《芝士報》而言可謂如火如荼,然而對于海水來說則有點些平淡。
無它,隻是阿斯特裡德能人輩出、牛人太多了,海水有點記不過來。
雖然她很喜歡八卦和看熱鬧,但她最近實在太忙了。要抓緊宣傳奈泊森特男團的新專輯,又要準備回贈給萬百的禮物,還要參加一個模型比賽,賺點生活費——父親給的錢捉襟見肘,她也不想再去要了。
不是便宜海時這個爛人,更不是什麼懂事或為誰着想,隻是懶得費口舌,自己能到賺錢的話就不想找他。
忙碌又充實的一周過去,到了周六,海水還要去赴一位朋友的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