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雀桐身子被撞得一個趔趄,不自主的往後倒,被陶思越扶住站定。
“我還以為我找錯地方或者是你留錯地址了,我在這兒晃蕩一圈才找到你們家的門牌号。”陶思越的聲音帶着熟悉的感覺,永遠是漫不經心,對什麼都能夠置身事外一般。
梁雀桐就在昏黃的燈下擡頭看着陶思越,
半年不見陶思越顯得愈發清隽,白色襯衣束在腰帶裡,整個人挺拔得像一棵松樹,他站到粱雀桐面前,粱雀桐能夠明顯聞到一股皂角的氣味。
陶思越道:“好久不見,粱雀桐。”他嘴角微微笑,看粱雀桐還發愣,他用手掌在粱雀桐面前揮揮手,“不認識了嗎?這才半年不見而已。”
陶思越人高手掌也大,他的手掌已經抵得上陶思越的臉了。
他一笑粱雀桐可以看見陶思越臉上的那個酒窩,他隻有一側有酒窩,笑起來能看的很明顯,有一點深。
梁雀桐腦子轉得飛快,她看着眼前一點病沒有的陶思越,又想到了院子裡那個坐在輪椅上的陌生人,梁雀桐捏了捏陶思越的肩膀,捏起來比之前結實多了。
梁雀桐想了之前陶思越他姐的話,說陶思越現在腦子不太好使,但是她看着這也沒什麼毛病。
“我怎麼能不認得你?”梁雀桐讪讪笑,道,“隻是太久沒見了有點感覺不太真實。”
她想了想,又問:“你來了多久了?”
梁雀桐有點擔心陶思越聽見他們在院子裡面的談話,如果要是聽見了,她接下來的話說出來就顯得目的性太明顯了。
陶思越摸了摸鼻子尖,道:“我剛摸到你們院子門口,才要進去你就撞過來了。”
陶思越說着揉了揉肩膀,道:“你這沖出來的勁兒不小啊。”
梁雀桐往院子裡看了一眼,拉着陶思越就往胡同盡頭的牆邊走,燈光本來就昏暗,這堵牆處光線更是照射不到。
梁雀桐開門見山,道:“我有話要給你說。”
“你很熱嗎?”陶思越并沒有順着梁雀桐的話說,“我看你臉紅得很。”
梁雀桐并沒有感覺到自己臉紅,她隻知道自己處于高度緊張的狀态,明顯沒有從剛才的狀況裡緩過來勁兒。
梁雀桐接了陶思越遞過來的擦汗的手帕,隻是捏着扇風,道,“我不熱,我有些話想對你說。”
她放緩了語氣,想做一點嬌羞的姿态,又恐自己做的不像樣子,反而弄巧成拙。
“說什麼?”陶思越和她拉開了距離,兩個人就站在這處黑暗内,和外面的光線隔絕,陶思越再往後退一步就能有光線照到他身上。
“你當時……”梁雀桐還是有點扭捏。
好似誰都沒有逼迫她,一切都是她自願選擇的,梁雀桐的腦子卻已經沒有辦法做足夠的預設,進行足夠的思考。
她深吸口氣,說道:“你當時說要娶我,還算數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