器材室外傳來林小滿的咋呼聲:“宋凜學長!何陽呢?”宋凜把黑貓塞進自己羽絨服内兜,拉鍊拉到一半時,黑貓的腦袋探出來,粉撲撲的鼻尖在他鎖骨處蹭來蹭去。“别亂動,”他低聲哄道,掌心隔着衣料輕輕順毛,“帶你回教室。”
路過操場時,陳墨推了推眼鏡,目光落在宋凜胸前微微起伏的衣兜:“何陽他……”“嗯,”宋凜點頭,加快腳步,“冷着了。”林小滿想湊過來看,被陳墨一把拽住橘貓耳:“别鬧,讓宋凜學長先回去。”
教室裡開了暖氣,宋凜剛把黑貓放在暖氣片旁,小家夥就舒展身體打了個哈欠,粉肉墊伸得筆直。他變回人形時還帶着睡意,黑貓耳耷拉着,校服外套被宋凜裹在身上,袖口長到能蓋住手指。
“醒了?”宋凜遞過熱牛奶,金屬杯壁的溫度透過布料傳來。何陽捧着杯子小口喝着,黑貓尾在身後晃了晃,掃到宋凜的椅子腿:“哥,我是不是又給你添麻煩了……”
“笨蛋,”宋凜揉了揉他的頭發,指尖在貓耳上停頓片刻,“冷了就告訴我,别硬撐。”他想起剛才掌心那團溫熱的絨毛,心髒像是被什麼東西輕輕撞了一下,“下次再凍成小貓,就把你關在被窩裡暖一天。”
何陽的臉“騰”地紅了,黑貓耳抖了抖:“才不要……”話沒說完就被宋凜抱進懷裡,少年的體溫透過毛衣傳來,比暖氣片更舒服。他聽見宋凜的心跳聲,一下又一下,像最安心的節拍,忍不住用腦袋蹭了蹭他的胸口。
“哥,”他悶悶地說,“你的心跳好快。”
“嗯,”宋凜的聲音帶着笑意,指尖在他貓耳後輕輕打圈,“因為懷裡揣着個會變貓的小麻煩。”
窗外的雪漸漸停了,陽光透過雲層灑在積雪上,反射出耀眼的光芒。何陽靠在宋凜懷裡,感覺那些因為寒冷而蜷縮的細胞都舒展開來,黑貓尾不自覺地卷住宋凜的手腕,像條溫暖的絨毛手環。
而宋凜感受着掌下貓耳的柔軟,在心裡默默說:何陽,哥哥的掌心永遠是你的暖爐。無論是變成小貓鑽進我兜裡,還是像現在這樣賴在我懷裡,隻要你需要,我就會用體溫和心跳,把你裹進最溫柔的暖意裡。
晚自習的鈴聲響過,何陽正用紅筆在宋凜的物理卷上畫小貓,黑貓耳突然抖了抖——窗外的雪松上,一隻流浪貓正對着月亮嚎叫。他想起上周宋凜喂過的那隻三花貓,鼻尖蹭了蹭桌角的貓薄荷香囊,尾巴尖的白絨毛掃到了宋凜的鋼筆。
“别畫了,”宋凜抽走卷子,在畫着黑貓的地方批注“解題步驟呢?”,筆尖卻在空白處勾出隻舉着公式的橘貓,“林小滿說周末去喂流浪貓,去嗎?”
黑貓耳豎得筆直,何陽想起三花貓蹭宋凜手腕的樣子,突然用尾巴卷住他的作業本:“哥,你上次給它喂的魚幹……”“給你也買了,”宋凜合上筆帽,指尖在他貓耳上順毛,“草莓味的。”
深夜的公寓裡,何陽變回黑貓蹲在窗台上,尾巴尖的白絨毛掃過宋凜的錯題本。少年坐在書桌前改報告,台燈的光映着他微蹙的眉頭。黑貓輕巧地跳上桌面,用腦袋蹭着他的筆尖,卻被宋凜拎住後頸毛:“又來搗亂?”
“喵嗚~”黑貓撒嬌地蹭着他的手腕,爪子拍開草稿紙上的公式。宋凜歎了口氣,放下筆把它抱進懷裡:“明天要模拟考,還不去睡?”掌心的溫度透過絨毛傳來,何陽舒服地眯起眼,突然覺得,冬夜裡的寒意都化作了懷裡的暖。
“哥,”他變回人形,黑貓耳蹭着宋凜的下巴,“你說我們以後會一直這樣嗎?”宋凜動作頓了頓,從抽屜裡摸出枚銀色書簽——上面刻着隻黑貓和橘貓交纏的尾巴,尾巴尖嵌着顆白色水鑽。
“會,”他把書簽塞進何陽手心,金屬的涼意很快被體溫捂熱,“就像這個書簽,永遠夾在我們的故事裡。”
周末的流浪貓基地飄着肉香,林小滿的橘貓耳上挂着魚幹碎屑,爪子扒拉着陳墨的貓糧袋:“陳墨你看!三花媽媽生小貓了!”陳墨推了推眼鏡,默默給小貓們搭了個帶棉墊的紙箱,箱角貼着張橘貓貼紙。
何陽蹲在宋凜身邊,黑貓耳被小貓們蹭得發癢。他看着宋凜用棉簽沾着牛奶喂一隻斷尾的小貓,指尖的溫柔和平時給自己講題時一模一樣。“哥,”他輕聲說,“你對它們真好。”
宋凜擡頭笑了,指尖在他貓耳上輕輕揉了揉:“因為它們像你,總讓人想照顧。”
夕陽西下時,四人往回走。何陽的黑貓尾卷着宋凜的手腕,書簽在口袋裡輕輕晃動。他想起書簽背面刻着的小字——“凜與陽,歲歲暖”,突然覺得,這個冬天因為有了身邊的人,變得格外綿長而溫柔。
而宋凜感受着掌下細瘦手腕的溫度,在心裡默默說:何陽,哥哥的掌心永遠為你留着溫度。就像冬夜裡的絨毛書簽,就像喂流浪貓時的溫柔指尖,這份暖意會跟着我們,穿過每一個季節,直到時光的盡頭。
文藝彙演的後台鏡子前,何陽盯着身上的白色洛麗塔裙發呆,黑貓耳從蕾絲發箍下探出來,絨毛蹭着綴滿珍珠的蝴蝶結。林小滿在旁邊尖叫:“哇!何陽你穿女裝比我還好看!”他的橘貓耳上套着粉色貓耳發箍,裙擺上的鈴铛随着蹦跶叮當作響。
“别亂動,”陳墨推了推眼鏡,手裡捏着針線替林小滿縫歪掉的荷葉邊,“宋凜學長去拿伴奏帶了。”話音未落,宋凜就走進來,深灰色西裝褲的褲腳還沾着後台的灰,目光卻直直落在何陽泛紅的貓耳上。
“哥……”何陽下意識想拽裙擺,卻被宋凜按住手腕。少年的指尖在他蕾絲手套上停頓片刻,低聲說:“很好看。”舞台燈的餘光透過門縫照進來,映得宋凜耳尖微微發紅,和何陽裙擺上的櫻桃刺繡一樣鮮豔。
四人表演的是改編版童話劇,何陽演被巫師變成貓的王子,林小滿是貪吃的橘貓侍衛,陳墨是默默施法的學者,宋凜則是解開魔咒的騎士。當何陽穿着洛麗塔裙唱着“喵嗚~ 尋找打破魔咒的吻”時,台下爆發出哄笑,他的黑貓耳緊張地往後撇,卻被宋凜在舞台暗處比了個“加油”的手勢。
高潮部分,宋凜飾演的騎士單膝跪地,摘下頭盔的瞬間,何陽的心跳漏了一拍。少年的發梢被舞台燈染成金色,眼神溫柔得像浸了蜜,念台詞時故意放慢語速:“我的王子,唯有真心之吻能打破魔咒。”
“喂!快點親啊!”林小滿在旁邊跺着腳,橘貓耳上的鈴铛響成一片。陳墨默默調整着背景闆的星星燈,嘴角勾起極淺的弧度。何陽的黑貓尾在裙擺下不安地掃動,感覺宋凜的手掌輕輕覆上他的後腰,帶着熟悉的安撫溫度。
溫軟的唇瓣覆上來的瞬間,舞台燈恰好調成暖黃色。這個吻比雪地裡的失控吻更輕柔,帶着舞台妝的淡淡珠光味,何陽能聽見自己的黑貓耳因為緊張而發出的細微顫動聲。台下的歡呼聲浪湧來,他卻隻看見宋凜眼底倒映的自己——穿着白色裙擺,黑貓耳上的蝴蝶結微微晃動。
表演結束後,後台亂成一團。林小滿拽着陳墨的西裝外套晃悠:“陳墨你看我剛才是不是超帥!”陳墨無奈地替他摘掉粘在橘貓耳上的亮片,聲音平靜:“嗯,鈴铛沒掉。”何陽躲在宋凜身後卸睫毛膏,黑貓耳被蕾絲發箍壓得扁扁的。
“哥,”他小聲說,指尖捏着裙擺上的櫻桃,“以後再也不演女裝了……”宋凜笑了,伸手揉了揉他被發箍壓亂的貓耳:“好,下次讓林小滿穿。”林小滿在旁邊抗議的尖叫,被陳墨的手輕輕捂住。
深夜回家的路上,何陽的黑貓耳還沾着舞台妝的閃粉。宋凜替他提着洛麗塔裙的裙撐,指尖在他貓耳上順毛:“剛才在台上,心跳是不是很快?”
“才沒有!”他紅着臉反駁,尾巴卻纏上宋凜的手臂,“是舞台燈太燙了……”宋凜低笑出聲,停下腳步在路燈下輕輕捧住他的臉:“何陽,你穿白色裙子的樣子,像個真正的小王子。”
何陽的心髒猛地一跳,黑貓耳舒服地抖了抖。他看着宋凜眼裡的星光,突然覺得,舞台上的燈光、觀衆的歡呼、還有那個帶着珠光的吻,都變成了最溫柔的背景音。
而宋凜感受着掌下細瘦臉頰的溫度,在心裡默默說:何陽,不管是穿着洛麗塔裙的貓耳王子,還是平時穿着校服的黑貓少年,你都是我唯一想吻醒的人。舞台燈總會熄滅,但我眼裡的光,永遠為你亮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