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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承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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儀隊行至驿館已過午時。

繞城一周,衆人早已饑腸辘辘。驿官備好餐食,一見儀隊招呼衆人進館休息。

作為和親公主,孟珏的條件自然是最好的。驿館特意騰出正院供她休息。因不久便要上路,孟珏也不是講究的人,隻叫墨竹取了輕便袆衣換上。

孟珏心疼她一早忙裡忙外,借口休息将墨竹趕了出去,隻留南枝守着,紅豆箐蘭則被支去前院取餐。

待衆人散去,孟珏獨坐屋中,腦内不斷整理着方才紅豆的話。

誠然,太後是不樂見和親的。這點僅觀朝中布置及邊北局勢的走向便可知一二。

不過,她也不會完全信任紅豆。

太後若是真想毀掉這場和親,大可在孟府動手。孟府内院混亂,自己在孟家處境又艱難。隻需一場小小的争鬥,用一位内宅婦人的性命便可了結此事。若她死在和親路上,雖說确實能以護衛不周為由打擊皇黨,但也牽連了太後安插其中的這諸多官宦子弟。一個不小心,還要面臨平夏方面的壓力。

可轉念一想,要想以此做局陷害文骛,此般手筆倒也算合乎邏輯。可關鍵的是,文骛應是突然決定随行的!

孟珏想起方才肖鎮西看見文骛時一閃而過的驚詫表情與南枝紅豆霎時安心的模樣……

這位文骛應當便是在她身邊織起大網的人了。

孟珏嘴角溢出一絲苦笑。

那人恣意冷傲的模樣,倒真不負名中那個骛字。

孟珏伏在榻上,眼神逐漸迷朦。河東神衛軍的名頭,她倒是聽過不少。

神衛軍,原身是駐守太原府的地方廂軍。本來不過是些散兵遊勇,燕雲之戰時,雲州幾度失守。當此軍心渙散之際,一名将士卻挺身而出,帶領守軍在金兀的鐵蹄重甲下硬生生捱了三天,拼死拖到先帝馳援。此後,他帶領重生一般的河東軍四處奔戰,攻城掠地,手上戰功不可勝數。

待先帝登基,茲封諸臣,特賜此人為大将軍,加封魏國公。原本的太原駐軍也賜号神衛,與三衙諸軍同享廂級編制,駐守太原拱衛京師。

這位橫空出世、在燕雲之戰中與先帝結下過命之交的虎将名叫文遠,正是當今河東安撫使、神衛将軍文骛的生父。

記憶中,她曾聽太婆提到過如今這位河東安撫使。

據說他天生武魂。四歲習武,六歲練兵,十歲便能拉開他父親重達一石的鐵胎弓。十二歲已能熟練使用劍棍刀戟四種兵器。八歲上戰場,至今鮮嘗敗績。

她很少聽太婆講曾經的過往,隻一次為了安撫元宵節獨留在家的自己才特别講起。

文張二家因戰事結緣,張渚更是與文遠結為兄弟。别家逢年過節走朋訪友都是看戲品茶,隻有張家,每年與文家爺仨見面,總要聚在一起比試武藝,娘子們無暇聊天,紛紛忙着為自家郎君叫好助陣……

張家!

孟珏睜大雙眼。

她竟忘了!

孟珏立馬起身,正要出門,院外卻突然吵嚷起來。來不及反應,激越的蹄聲由遠及近,一道紅影闖入小院,随後便聽見南枝略顯驚慌的聲音。

房門被重重推開,隻一眼,孟珏便已知曉此人的身份。

她微提裙擺,行了一個恭敬标志的屈膝禮。

“孟珏拜見永樂公主。”

——

肖鎮西一臉不悅地盯着院門。

儀隊人馬他早已悉數告知了驿官。仆官們不敢怠慢,個個步履匆匆,小心伺候,生怕一不小心就得罪了哪個大人物。

沒錯,整場行程安排他都很清楚……

除了……

視線盡頭,一身着玄甲、身背弓弩的人緩緩行來。肖鎮西一個擡腿擋住院門,滿臉嫌棄地盯着來人。

“不知一條腿的人還能不能上馬殺敵。”那人卻不在意,涼涼的眼神掃向面前大腿,似乎是在尋找最合适的切面。

肖鎮西站直身,一把揪住文骛衣領拉至院外。

“少說廢話,你怎麼跑來了!?”

文骛眼簾都沒撩,伸出一指彈開肖鎮西。

“和親之事比較重要——這不是你說過的話麼。”

他朝肖鎮西睨了一眼,繼續朝内走去。

“再重要能抵過陛下的安危?你不在京盯緊龐家保護陛下,跑到這兒來幹嘛?若是梅林之事再犯……”

“情況有變。”

文骛伸手擡起肖鎮西的臂,不想卻被再次攔住。

“你什麼意思?”

文骛眼皮跳了跳,索性伸手捏住肖鎮西的頭,讓他看看院内的“風景”:

隻見一侍仆打扮的男子一手攥着仆官衣領一手指着桌上餐食正嚷嚷着什麼。左曹侍郎的庶長子蘇鲂面色通紅,雙手抓住侍仆臂膀似在與他分辨;倉部司郎中的次子方簡息陪在堂上端坐的那個寶藍細錦長袍的郎君身邊,像在商量什麼。

肖鎮西劍眉一豎,登時便要入内,卻被文骛擡腳攔下。

肖鎮西怒道:“你這是做什?!”

與肖鎮西灼熱目光不同的是,文骛的神色始終冷靜。

“你要幹什麼?”

“當然是将鐘攸拉出來揍一頓。”他早就看那家夥不順眼了。

今早便是他。本來辰時一刻便要從孟府啟程,可這厮卻硬生生拖到了辰時二刻才來。為他馬首是瞻的宗族子弟也有樣學樣,不僅不服命令,還将本該由他運送的箱籠交與旁人,自己則樂颠颠地騎在馬上,期間不忘在馬背上聊閑。

肖鎮西平生隻恨兩種人,一種是見了權勢便趨炎附勢的佞僞之人,另一種則是如鐘攸這般仗着權勢恣意妄為的狂妄之人。此時開刀,已是他的極限了。

文骛将目光收回,肖鎮西對上他幽邃的眼神,冷不防打了個激靈。

“如此你便正中那人下懷了。”

肖鎮西一怔,下意識就要追問,可院内卻爆出一陣巨響,瓷器碎裂之聲此起彼伏。二人轉頭看去,堂上局勢頃刻逆轉:一灰衣少年立于屋中,身後插着兩柄參差劍。侍仆擋在鐘攸身前,一臉驚懼又帶着防備地看着來人。

“你……”袁大顧不得被少年反扭的手臂,忍着劇痛将鐘攸護在身後。鐘攸兩股戰戰,卻仍咬牙捏住袁大肩膀探頭大吼:

“哪裡來的賤民,敢傷我的人!你可知我是什麼人!?”

少年沒理會鐘攸,手指略微用力。隻聽咔嚓一聲,蘇鲂冷吸一口氣,如果他沒聽錯的話,袁大的臂膊應是被那人扭斷了!

袁大哀嚎一聲,面容扭曲地倒在地上。鐘攸面露恐懼,連連後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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