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潤雨聽完之後卻是皺着眉頭,很是不解的樣子,“為何突然給我說這些,我不是很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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甯昔喬和王媽媽對視一眼,發出了一聲長長的歎息,“你隻管講這些話說給你那父兄聽就好了,其餘諸事就别管了。”
李潤雨點頭欲走,卻突然轉頭說道:“能否再說一遍,話有些多,我沒記住……”
甯昔喬的拳頭緊了又緊,最終還是沒說她什麼,隻吩咐王媽媽将她的話再教她一遍,難道之前落水還傷到了腦袋不成,不然,堂堂侍郎之女,如何糊塗至此?
待李潤雨走後,王媽媽面上帶着猶疑,“姑娘,咱家這大娘子實在是單純了些,這點事都看不明白,以後又如何掌家?”
自顧自地倒了杯茶,甯昔喬這才接道:“傻人有傻福,這話也不是說說的,如今的甯家,有陳娘子處理一應事務,尚用不着李氏。”
”可哪有大娘子不掌家的道理,那些下人是慣會趨炎附勢的,若真到那時,咱的日子怕是會不好過……”
甯昔喬卻搖了搖頭,“這陳娘子不是劉小娘,她是萬做不出厚此薄彼的事的,李氏性子軟弱,也沒有頭腦,比起管家,還不如就如此安安穩穩的過日子,我看她對老頭也沒什麼意思,拿着大娘子的用度,還不用管事,我覺得很不錯。”
王媽媽聽完也覺得有理,卻又覺得哪裡不對,“可正房娘子手裡沒有實權,說出去也難聽啊!”
甯昔喬卻是粲然一笑,“我甯家還在乎這點名聲啊,我這父親如今可是整個汴京城最是情深義重之人了!”
也不知李宏是如何對李潤雨說的,反正看望李柘歸來的李潤雨很是高興的樣子,直對着甯昔喬傻笑,笑的她以為這人又要恢複之前的狀态。
“喬喬啊~”
聲音膩的甯昔喬直打哆嗦,心中警鈴大作,“有話直說,莫要做出這等做派!”
李潤雨面上還是笑,左眼下的小痣很是風情,“我将話說于父親聽,他很是高興,還說你一口一個外祖叫的很是熱切,更是在我父親面前說很是滿意我這個做母親的,我聽了心中很是感動,你且放心,我在你面前起誓,一定将你兄妹二人視為親生,我此生親緣淺薄,能得你二子如此,此次無憾……”
甯昔喬說這些本來就是為了與李家結緣而去,如今被李宏添油加醋的一說,面上不自覺地發熱,多少有些不好意思。
“外祖說的過了,有些話我可沒說……”
王媽媽看着屋中的二人笑的慈祥,昔喬将仇恨記得太深,反丢了孩童的天真,她縱使也盼望大仇得報,卻更害怕眼前之人自此失了人性,自林家滅門那日的崩潰,她再沒見過昔喬訴說過仇恨,但藏在心底的種子一旦發芽,才更為可怕。
如今有李氏如此良善之人在身邊時時教導哦啊,或可能讓她不在困于暗夜。
她曾真的以為甯昔喬放下了仇恨,畢竟她當時也不過是個半大孩童,她見她每日臉上挂着笑,說話也一如既往地讨喜嗎,就連飯也比平時多食。
她本該放下心來,可直到那日,姑娘暈倒在地,她這才知道,為何每日多食的姑娘日漸消瘦,原是白天吃的東西,都會在午夜夢回之時盡數吐了出來。
她見過甯昔喬笑着流淚,見過她午夜驚醒時的無措,更是見過她強裝自若的苦态,才會對現在這個眉眼彎彎,臉頰微紅的姑娘更加珍惜,也許李潤雨就是自家姑娘留給甯昔喬的救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