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玄臨笑着,淩枕梨悄悄湊過去,輕吻他的臉頰一下,佯裝羞澀,“殿下方才說了什麼?妾沒聽清。”
裴玄臨眸色轉深,一把将淩枕梨拉入懷中。
“孤說,孤什麼都答應你。”
“别鬧,吃飯,吃飯。”
……
燭火搖曳間,他動作不複往日克制,而淩枕梨亦熱情回應。
安撫他今日所受的屈辱,也為消弭自己内心的不安。
情到濃時,他在淩枕梨耳邊低喘:“阿狸,你親親我。”
淩枕梨心尖一顫,以吻封緘。
一夜好眠。
***
三朝回門。
裴玄臨體貼地地扶着淩枕梨的腰踏進丞相府大門,廊下婢女們齊齊福身,一早準備好迎接的丞相夫婦将二人迎進内殿。
淩枕梨今日穿了件藕荷色羅裙,襯得膚如凝脂。
裴玄臨目光在她頸側停留一瞬,昨夜他不慎留下的紅痕,此刻被脂粉巧妙遮掩。
他嘴角噙着笑,淩枕梨注意到了他的目光,羞怯轉頭,然後他滿意地看到了淩枕頭耳尖泛起薄紅。
薛文勉笑的意味深長,不錯,淩枕梨總算是有點用處,不枉費他把這麼好的機會給她。
“映月,嫁到東宮後可還記得為父的教誨?”
不等淩枕梨回答,裴玄臨率先執禮甚恭:“映月将東宮打理得井井有條,不光是東宮,皇宮上下也多有稱贊。”
他說着偏頭看淩枕梨,淩枕梨有些驚訝他會幫自己說話。
這話說得極其自然,連她自己都險些信了。
薛文勉也沒再鬧幺蛾子,一行人有說有笑到了廳内。
崔悅容特意命人将裴玄臨的席位安排在淩枕梨身側,這在回門禮中實屬逾矩,卻正合他意。
宴席上,裴玄臨對淩枕梨體貼有加,親手為她剃取蟹肉,丞相夫婦看着還算滿意,唯獨不滿的就是坐在兩人對面的薛皓庭。
在他身邊時候常常哭喪着臉給他看,如今對着太子,笑的倒是甜。
嫉妒到扭曲的心使得薛皓庭見不得淩枕梨在别的男人身邊婉轉承歡,于是他故意出聲:
“映月,你可還記得我們小時候玩過的一次遊戲?”
淩枕梨聽見薛皓庭的聲音,身體頓時一僵,臉色變得難看,但執杯的手紋絲不動,嘴角的笑也還勉強挂在臉上。
雖然不知道薛皓庭又想出什麼鬼點子要折騰她,但當着這麼多人的面,她不信薛皓庭敢亵渎她。
“哥哥,我哪裡記得清小時候玩的遊戲。”
“怎麼記不得?”
薛皓庭傾身向前,“在你的閨房裡,我們一起玩捉迷藏,你讓我蒙着眼睛尋找,你愛躲在你閨房中的床底,在我找不到的時候偷偷跑出來吓唬我……”
他越說,淩枕梨的臉色就越變得鐵青。
少女的閨房,就算是家中哥哥也不能亂進,薛皓庭說這一番話,豈不是在太子面前将她打入不複之地……
薛文勉和崔悅容的臉色也不好,他們以為兒子偷偷對義女逾越也就算了,沒料到兒子竟然敢在大庭廣衆之下暗示調戲淩枕梨,尤其還當着她如今的丈夫,當今的太子裴玄臨的面。
裴玄臨聽出了話語中的不敬之意,也看到了淩枕梨臉上的為難之色,于是,他将筷子重重拍在青玉碟上。
一聲脆響,滿座皆靜。
“阿狸近日體虛,不宜傷神回憶舊事。”
裴玄臨冷着眼,眸中散發的寒光仿佛要把薛皓庭殺死,邊說邊為淩枕梨布了塊清蒸鲥魚,動作優雅,下一秒,他警告薛皓庭。
“光祿卿,太子妃與你是兄妹不假,但你要時刻謹記君臣之分,不敢出言冒犯。”
薛皓庭臉色陰晴不定,終礙于裴玄臨是太子,隻得忍氣:“臣,聽從殿下教誨。”
裴玄臨餘光瞥見淩枕梨臉色舒緩不少,心中隐隐心情也好了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