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柔,我早就該在高中的時候就把你狠狠收拾了,而不是一次次縱容你騙我!”周歌的神情晦暗不明,讓人猜不透他此刻究竟在想什麼,可說出的話卻讓任柔膽戰心驚。
任柔像是預感到了即将發生的可怕事情,開始拼命掙紮。然而,男女之間的體力懸殊讓她的反抗顯得如此無力,根本無法擺脫周歌的桎梏。
就在周歌修長的手指觸碰到她上衣第一顆扣子時,任柔猛地擡起腳,用盡全身力氣狠狠碾在他的球鞋上。
周歌眉頭緊皺,下意識地微微松開了手。任柔趁機,猛地掙脫了他的掌控,朝着酒桌奔去。她目光堅定,毫不猶豫地撿起一塊酒瓶碎片,大聲喝道:“别過來!”聲音裡帶着顫抖,卻又有着破釜沉舟的決絕。
周歌卻像是聽到了世界上最荒謬的笑話,歪了歪脖子,挑眉看着她,臉上滿是不屑:“所以,你覺得我會怕這個?任柔,你太天真了。”那副滿不在乎的模樣,活脫脫像個失去理智的瘋子。
這一幕卻讓任柔瞬間清醒過來,她意識到面前的周歌根本不怕死,他就是個徹頭徹尾的瘋子!
絕望之中,她心一橫,直接将玻璃片鋒利的那一面對着自己的脖子。
果然,她在周歌臉上捕捉到了一閃而過的驚恐。
她賭對了!
“周歌,放我回去!”任柔一邊威脅着面前的男人,一邊慢慢朝着門口挪動,那視死如歸的模樣,仿佛下一秒真的會毫不猶豫地割破自己的脖頸。
周歌心底并不相信任柔真的會拿自己的性命開玩笑,畢竟在他的認知裡,任柔是最愛惜自己的。
可就在他剛往前踏出一步時,任柔将尖銳的頂端又往脖子處送了一分。
豆大的血珠從她白皙的脖頸處滲了出來,那殷紅的顔色刺痛了周歌的雙眼。
盡管他心裡清楚這隻是任柔威脅他的手段,但内心深處還是湧起一陣莫名的害怕。
他停下了腳步,站在一個讓任柔覺得相對安全的距離之外,示意自己不會再靠近。
任柔緊繃的神經剛松懈半分,身後的房門突然轟然洞開。
她踉跄着撞進一團帶着溫熱的胸膛裡,男人身上的沉木香包裹住她。
男人一言不發,面容一半隐藏黑暗當中,幽深的狹眸緊盯着她,微微蹙起眉頭,神情晦暗不明。
擡頭瞬間,她被威懾着後退幾步,後背抵上冰涼的牆面,指尖攥着的玻璃片沁出細密血珠。淚光在鹿眸裡打轉時,周歌的聲音突然從男人身後傳來:“哥,你怎麼來了?”
“我讓你回國,是來玩女人的?”男人嗓音裹着不容置疑的壓迫感,漫不經心地扯松領帶,露出脖頸處冷白的肌膚,“周歌,别把蘭家的聯姻當兒戲。”
陰影裡的周歌向前半步,耳上的耳釘閃爍着光芒:“我有分寸哥,你快把人給我。”他的聲音帶着理所當然的索要,卻在觸及男人森冷的目光時不自覺弱了半分。
任柔攥着玻璃片的手指微微發顫,求生本能讓她踮起腳尖水光潋滟的杏眼與男人對視的刹那,她分明看見那雙深潭般的眸底,閃過一道轉瞬即逝的漣漪。
然而下一秒,男人突然發出一聲嗤笑:“要就給你吧。”他修長的手指捏住任柔下巴,指腹擦過她臉頰時帶着令人戰栗的輕蔑,“記得處理幹淨,别落人把柄。”
任柔跌進周歌懷裡的瞬間,聽見身後傳來門重重閉合的聲響。
周歌滾燙的體溫透過單薄襯衫熨在任柔後背,仿佛要将她的皮膚灼出烙印。下一秒,腰間傳來的刺痛讓她弓起脊背。
“任柔,我該誇你聰明知道攀附我哥,還是該罵你蠢竟然妄想攀附我哥?”周歌咬着她耳垂吐氣,煙草混着薄荷的氣息在她鼻尖炸開。
任柔在周歌的桎梏下如同困獸般徒勞扭動,纖細的身軀蜷縮成脆弱的弧度,試圖護住自己。
周歌修長的手指帶着不容抗拒的力道,骨節分明的指尖深深扣進她細軟的腰肢,隻輕輕一壓,便将人徹底陷進蓬松的沙發軟墊裡。
暧昧的皮革氣息裹挾着他身上危險又誘人的味道,将她牢牢困在這方寸之間。
任柔仰起泛着水光的小臉,睫毛上還凝着将墜未墜的淚珠,聲音裡滿是破碎的懇求:“我真的沒有...周歌,求你,放過我吧......”
她徒勞的掙紮卻像火上澆油,徹底點燃了男人眼底猩紅的暗焰。
周歌骨節分明的手指猛地扯下衛衣抽繩,衛衣抽繩掠過她腕間的瞬間,上端的銀制扣擦過她細嫩腕間的刹那,涼意蔓延。
任柔本能地瑟縮着想要抽回手,卻被他精準地扣住,力道大得像是要将她的腕骨碾碎
黑色繩索在瑩白肌膚上纏繞,像毒蛇般蜿蜒出危險的誘惑,而她泛着水光的杏眼,更似蒙霧的琥珀,勾得男人呼吸驟然粗重。
“求求你...放開我...”任柔的嗚咽帶着濃重鼻音,顫抖的尾音像被雨打濕的琴弦,這般楚楚可憐的模樣非但未能喚起男人的憐惜。
反而讓周歌胸腔裡溢出壓抑的低笑,聲線裡裹着近乎瘋魔的偏執。
他的拇指輕輕摩挲着她泛紅的眼角,指腹的薄繭擦過嬌嫩肌膚,聲音沙啞:“放過你?”
“我這輩子都不會放過你!”偏執的誓言裹挾着滾燙呼吸噴在她耳畔,男人俯身時,香煙灼燒過的薄荷氣息混着濃烈的占有欲将她徹底籠罩。
溫熱的舌尖輕輕卷走她眼角的淚水,鹹澀滋味在齒間散開的瞬間,周歌已經含住她劇烈跳動下的豐滿。
柔軟的唇瓣輾轉厮磨,帶着懲罰意味的啃噬在雪白肌膚上烙下深色印記,任柔蜷縮的指尖陷進沙發裡,滲出細密的冷汗。
就在男人沉淪于甜膩的氣息時,一陣尖銳的刺痛突然炸開。
冰涼的玻璃碴劃過頭皮,猩紅的紅酒混着溫熱的鮮血順着他英挺的眉骨蜿蜒而下。
周歌眼前炸開刺目的白光,劇烈的疼痛讓他踉跄着後退,卻依然死死攥住那抹沾着女人體溫的衣擺。
“任柔!”他猩紅的眼底翻湧着近乎癫狂的怒意,染血的指尖在絲綢布料上留下猙獰的印記,“你會後悔的…”話音未落,女人纖細的手腕狠狠甩開他的桎梏。
周歌昏迷前最後瞧見的是她決然轉身時的絕情……
*
暮色侵染京津市,氣溫陡然跌進冰窖。穿堂風裹挾着冷雨掠過巷口,卷起枯葉的沙沙聲裡,寒意順着衣料縫隙鑽進來,凍得人後頸泛起細密的戰栗。
任柔匆匆從酒吧後面離開,跌跌撞撞闖入潮濕的街道,破碎的衣衫在肩處搖搖欲墜,露出大片瑩白肌膚,鎖骨處猙獰的吻痕在路燈下泛着青紫。
夜風卷着酒氣撲面而來,她顫抖着攏緊破碎的衣衫,卻怎麼也擋不住心底泛起的寒意。
路人驚奇的目光如芒在背,她卻恍若未覺,滑動手機屏幕。當“衆團賬号已注銷”的彈窗驟然應入眼簾,她才放下心來。
可下一瞬,掌心突然的震動驚得她指尖發麻,手機險些從手中脫落,又立馬被她顫抖着撈回懷中。
可上面的兩條消息的内容卻讓她臉色一白。
王秋雨:【柔柔,我給你介紹份兼職你要不要做呀?】
胡醫生:【任柔,你奶奶的住院費該交了,要十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