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四個人站在一堆落石面前,笑不出聲。
“早上出去的時候,還沒呢。”馬小燃看着被堵住的小道,撓着腦袋,精神的馬尾被她弄得有點歪。
夏枳站在車上,努力望,然後跳了下來,“這過不去了啊。”
原本這條路就是靠着山挖的,偶爾會有些碎石滾落,今天也是不巧,一下子塌了有點嚴重,估計是前幾日連續降雨,山體岩石浸泡得有些松散。
小馬撐着腰大聲地打着電話,和有關部門反映問題,“那行吧,我把車子就放在這邊,明天你們過來挖的時候,我再過來一趟。”
杭澈和宋知抱着背包站在車旁。
“哎好的好的,辛苦你辛苦。”
挂完電話,她走過來,面露難色,“今天鎮上人來不了,要明天中午,要進村的話隻能走旁邊的山道了。”
她甚至不太敢看她們,原本就是找人來幫忙,颠簸了一路,現在又遇攔路虎,實在是抱歉得很。
宋知打起精神,給大家加油打氣,“沒關系啊,好久沒爬過山了,已經開始期待了!”
夏枳跟着打配合,“就是,小路在哪邊?你們這裡不是很多兔子嗎?會遇到嗎?”
“走山路陰涼一些。”杭澈也替大家找了一個合理的理由。
正值三四點,陽光說大不大說小不小。
馬小燃心裡清楚,湧不盡的感激,“行,跟我走吧,正好下山我帶你們去我們村唯一的館子,請你們好好吃一頓!”
說着幾人拿了背包,轉頭去走山路。
好在大家都穿着運動鞋,這些山道之前是進村的必經之路,偶爾滑坡也會有村民從這繞道,因而并未荒廢,行路并不困難,有些好的地段還鋪了大塊的石頭,就是道路極窄,稍不小心,極容易滑落。
杭澈上前拽着樹幹,回頭伸手,宋知自然地搭上去,之前在橫店上車那次,她也是這樣對自己伸手,冰冰涼涼的。
到了秋天,杭澈的手更加涼了。
隻是巧力一拽,宋知就輕松地上前了。
剛才一路高聲交流,現下大家都有些疲乏,反而不太說話,小馬在最前面開路,夏枳宋知走在中間,杭澈殿後。
她平時也注重運動,沒事健身跑步什麼的,身體素質還算可以,但是這種山間小道她較少經曆,夏枳倒是輕車熟路,杭澈想起之前她說自己是農村長大的,難怪健步如飛。
四個裡面體力最差的居然是宋知,沒走了一會兒就開始喘氣,杭澈在她身後伸手卸了她的背包,她原本想拒絕,剛開口就一口氣沒順上來,嗆得直咳嗽,背包理所當然地就到了杭澈手裡。
“怎麼回事??”夏枳忙回頭問。
“沒事,就是嗆到了。”
杭澈剛剛把自己的包背到身前,宋知的背在後面,然後拉開身前的拉鍊,拿出一瓶水給宋知。
“謝謝。”
小馬看了看前面,轉身對她們說,“我們再往前走一截,有塊空地,然後休息一會。”
再往前走,就聽見鋸木的聲音,小馬立馬警覺起來,加快了腳步就往前沖。
三四個用麻布蒙着腦袋的男人,正圍着一棵光秃秃的大樹,足有一個成年人環抱粗壯。
“前幾日下了雨,山路不好走,村裡那些人不會上山,等晚上卡車一到,從後山滾下去就成。”
“大哥,這抓到要判幾年啊?”
“那就你膽子最小,砍了那麼多次哪次被抓到了?”
“你怎麼不說這一批能賣多少呢?還想不想娶媳婦了!”
“想!”
“想就趕緊把發電機拿過來。”
“好嘞。”
跟在後面的夏枳三人不知道小馬突然加速為了啥,反正看神情不是好事,也不自覺加快腳步,杭澈在後面拖着,生怕宋知一個不小心滑倒。
她們哪有馬小燃熟悉,一會兒就不見了人影。
咯吱聲持續了三四秒,像是一位千歲老人骨骼發出的聲音,然後接着一陣悶響,馬小燃高聲厲呵斥:“你們搞什麼啊?誰讓你們在這砍樹的!不怕坐lao啊!!!”
“艹了!這娘兒們怎麼來了!”
“快跑快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