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時間太晚了，所以零和绯月并沒有回宿舍，而是留在了理事長這裡。

而在返回的途中零一言不發，臉色冷的可怕。

绯月好幾次想要上前搭話但是卻被零周身冰冷的氣勢給拒之千裡。

*

暮色像融化的黑巧克力般稠密，零蜷縮在窗邊，月光将他蒼白的皮膚照得近乎透明，那雙紫色眼眸開始泛起血色的紅光。

雖然現在他已經穩定在Level D，但是過度的刺激還是會讓零體内的野獸瘋狂的嚎叫。

啧……

思緒間，犬齒刺破下唇，鐵鏽味在口腔漫延……

"零？"房間門突然被叩響三下，绯月的聲音裹着晚風飄進來，"我……我弄了一點粥，你今天下午的樣子好像不是很好，臉色特别差，也沒有出來吃晚飯……"說話間能夠聽到一些陶瓷碗勺輕碰。

他盯着門縫下搖晃的陰影："……"

“零？你沒事吧？零？”門外，绯月有些疑惑。

零輕聲歎了一口氣，緩緩吐字，“……沒、事。”

“零……”绯月的聲音突然放軟，"你開門，讓我進去好不好？"

門外绯月在聽到零聲音的那一刻便覺得零的狀态不對勁，他的聲音聽起來太過于疲倦，肯定是發生了什麼她不知道的事情，而當時零在回學院的路上給她感覺也怪怪的。

難不成當時零受傷了？但是一個堕落的Level E真的可以傷到零嗎？

随着門内毫無反應，站在門外的绯月越發着急。

“零！你開門！”

“你到底怎麼了？”

“零——！别讓我擔心……”

雖然绯月很是着急，但是也不能弄出大動靜，她想破門而入，但是這樣會引來理事長，她不能讓理事長因為他們的事情而擔心。

而門内，零正在苦苦壓制着體内的暴動，他不能讓绯月知道自己這副樣子，他不能見绯月，但是如果自己沒有回應那麼按照绯月的性子一定會想辦法把門打開的，于是他隻能緩慢的向門口走去。

等零來到門邊，體力也直接告罄，他緩緩貼着門邊坐下開口，“我真的沒事，隻是有點累，你回去吧。”

門外久久沒有回應，零心想，她應該已經離開了吧。

零靠坐在門邊克制地低喘着，耳邊似乎響起了鑰匙轉動鎖口的聲音，還沒等他反應，門就被打開了。

當穿着家居服的绯月推門而入發現靠坐在門邊的零時，眼中全是擔憂，“零？”說着便要去攙扶他。

零在看到绯月進門的那一刻十分的詫異，腦子第一反應是不想绯月觸碰到自己，那通過體溫傳遞過來的溫度，會讓他失控，看着绯月伸過來的手直接擋開，但卻無意觸到她指尖微弱的脈搏。

在接觸到绯月指尖溫度的那一刻零倉皇後退，但卻忘記自己身後是堅硬的牆壁，身體與牆壁碰撞發出沉悶的響聲。

黑暗中零清晰看見她脖頸滲出細汗，随即零的瞳孔瞬間漫上血色，但是他依舊克制地将绯月再次推開，“别過來！”零嘶啞地說道。

伸向零的手僵在了半空，最後隻能收回。

“零，你怎麼了？”绯月的語氣滿是擔憂，但此刻的零卻不能給冷靜的告訴绯月他沒事。

“哈啊——誰讓你進來的？出去！”零低着頭低吼着，且慢慢起身。

“我隻是想着你晚上沒有出來吃飯……我給你端了一碗粥。”绯月看着零的樣子，心裡很是擔心。

不過此時的零卻将所有人都拒之門外，不願意任何人……靠近？不對……所以不是那個叫優姬的女孩子就不可以是嗎？所有人都可以拒絕……但是卻唯獨她是例外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