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李箱的鎖扣在寂靜的淩晨發出輕響。魏與其跪坐在木地闆上,道服腰帶平鋪在晨光裡,内襯的黑色緞面泛着幽暗的光。他的指尖捏着銀針,線尾系着曬幹的四葉草标本,每一針都穿過皮革預先鑽好的微孔。
"第364封..."他低聲念着,将折成方勝狀的信紙塞進夾層。芝麻突然叼來最後一張信箋,犬牙在紙角留下細小的齒痕。魏與其輕笑,把信紙折成四葉草形狀,連同慕思然昨夜落在他枕邊的發絲一起縫了進去。
針尖挑破晨光的瞬間,他額角的汗珠墜在腰帶上,暈開成倫敦的雨季。菌絲從傷口滲出,将血珠與四葉草汁液融合成特殊的防水層
慕思然拆開國際快遞時,菌絲正從琴盒裂縫裡探出觸須。黑色腰帶安靜地躺在泡沫紙中,散發着淡淡的松木香——那是魏與其衣櫃裡的味道。她舉起拆線刀的手突然顫抖,刀尖在皮革表面遊移不定,仿佛在觸碰他腰腹的皮膚。
"笨蛋..."她摸到第一個夾層時,指腹被線頭勾出細小的血珠。菌絲立刻纏上來,将血珠與信紙上的墨迹融合。展開的信紙上,魏與其的字迹暈染開來:「第一天,師父說倫敦的雨會腐蝕詠春樁,我把它藏進了行李箱。思然,你那裡下雨了嗎?」
"拆線刀劃開三百六十五道晨昏,每道裂縫裡都藏着未晾幹的思念,當菌絲将我的血與你的墨交融,才明白離别是最精密的縫合術"
第183封信夾着的四葉草标本突然在月光下發光。慕思然用琴弓挑起它,菌絲立刻将葉片投影在天花闆上——竟是魏與其宿舍的平面圖。芝麻突然狂吠着撲向衣櫃,叼出一件沾着顔料的道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