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南風的花店收銀台前,堆滿藍白相間的四葉草花束。慕思然捏着繡花針,在絲帶上刺出《搖籃曲》的琴譜暗紋。
"這束要加急。"魏父突然推來輪椅,座上老者軍裝筆挺,枯瘦的手指正摩挲着扶手——那裡刻着與芝麻芯片相同的Ω符号。
老軍人接過花束時,絲帶無意挂住輪椅螺絲,扯出的金屬線頭在陽光下閃爍。慕思然瞳孔驟縮——那根本不是螺絲,而是微型數據傳輸器。
"趙…叔叔?"她試探着喊出父親相冊裡的稱呼。
老人猛地擡頭,渾濁的眼球映出她耳後胎記:"慕丫頭?你爸的'花園'…還開着嗎?"
昨夜魏與其在芝麻的項圈裡發現加密信号:"頻率像是軍用通訊碼。"
慕思然調試着生物掃描儀:"所以我們要…"
"所以明天,"他突然用鼻尖蹭過她耳後胎記,"你得去我爸花店當卧底。"
現在她明白了,魏父的花束從來不是普通商品,而是基因實驗參與者的識别信物。
軍區療養院的茉莉花香濃得嗆人。趙老解開軍裝第三顆紐扣,露出鎖骨下與魏與其如出一轍的四葉草電路紋身。
"你爸的花園計劃…"他咳嗽着轉動輪椅扶手,"我們十二個老兵,每人保管一段記憶密碼。"
輪椅突然播放出《茉莉花》旋律,扶手夾層彈開,露出十二枚血清試管——正是慕思然在琴行鐵櫃裡見過的同款。芝麻突然直立,前爪精準按住第三管,液體在陽光下顯現出慕母的腦電波紋路。
"還差最後一段。"趙老用鋼筆尖戳破自己指尖,血珠滴在花束絲帶上,琴譜頓時浮現血色音符,"要聽你媽的錄音…得集齊所有保管人。"
夕陽透過茉莉花束,在地闆上投下蛛網狀光影。魏與其單膝跪地檢查輪椅電路,後頸的汗珠順着脊椎線滑入衣領。慕思然鬼使神差伸手想擦,卻被他突然抓住手腕——
"看這個。"他引導她的指尖觸摸輪椅踏闆底部,那裡刻着極小的"B-107-終章"。
芝麻的尾巴突然瘋狂擺動,狗爪在地闆上刨出深痕,組成三個鮮血淋漓的數字:619。
午夜檔案室,619号保險櫃裡躺着染血的實驗日志。
"6月19日,然宜記憶上傳前夕,十二名志願者自願接受神經鍊接…" 日志在此處被撕去半頁,殘留的紙緣呈現鋸齒狀——正是芝麻左耳缺角的形狀。
魏與其用紫外線燈掃描殘缺處,隐藏的文字逐漸浮現:
"當619被喚醒,花園将盛開在最後一個四葉草綻放之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