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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6章 第 86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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泷澤雪繪抱着馬桶,要是這種狼狽的模樣被撞見,她還不如死了算了。

可是她的狀況很不好,僅存的理智不斷地警告自己不要做傻事,實際上身體的每一寸都在沸騰,升高的體溫讓她産生了缺水的錯覺,驅使她孕育着更強烈的渴望,想要接吻,想要被觸碰,想要破壞和被破壞。

太累了。

泷澤雪繪用手背擦去流出的生理性眼淚,打開水龍頭。

實在太累了。

就像每次紙醉金迷散去之後剩一地狼藉,隻有煙頭留在身上,煙灰像雪一樣飄落,被風吹得往天空去。

衛生間裡突然沒了動靜,唯一存在的隻有嘩啦嘩啦的水聲,朝日奈要的脊背僵直了一下,終于還是撞開了門。

裡面的情景讓他瞬間氣血沖頂。

洗手池裡的水溢出來,在腳下聚成一灘冰冷的湖泊,泷澤雪繪癱在地上,隻有腦袋浸泡在池子裡,漂動的頭發像枯萎的海藻,一動不動的,像是沒了呼吸。

四肢傳來了隐約的鈍痛。

“雪繪!”他的雙手顫抖着,自漩渦中拉起了她。

泷澤雪繪昏昏沉沉地擡頭看了他一眼,一時分不清眼前的人究竟是真實的,還是在藥物催生的幻覺。

她隻覺得很困,很冷,又很痛。

“請别再燙我了。”她小聲喃喃,可那人還是一步一步走過來,連影子也融入了黑色的怪物中。

男人遮天蔽日的陰影投在她的臉上,陌生的褲子、衣角、和足以纏繞在脖子上使人窒息的皮帶,她揚起頭,露出脖頸上淤紅的指痕,瞳孔渙散。

“來,起來……”

“啪!”

觸碰到她的時候,朝日奈要立刻被打了一記耳光,怔忪在原地。

“别碰我,求求你别碰我。”泷澤雪繪抱着自己一直在顫抖,突然意識到她做了什麼,呼吸急促着,捂緊了耳朵,“不,我不是……對不起,對不起。”

她忍不住嘔吐,狼狽又無力的在跪地上。顫抖的字詞無法連成完整的句子,朝日奈要此刻才意識到事情的嚴重,用力将她捂着耳朵的手掰開,在掙紮中制住她,呢喃着安撫道:“别怕……别怕,已經沒事了,是我,雪繪,哥哥來了……”

溫暖如潮水般的嗓音漸次湧來,在鋪天蓋地的黑暗裡融成暖流席卷全身,聲聲不停,她顫抖着閉上眼睛,無法分辨是帶着惡意還是善意,所有的一切都糊在她的眼淚裡,看不清楚,隻能抱着他,緊緊的,像是溺水的人抓住了最後一根浮木。

“請救救我吧……”

“哥哥……”

她啜泣起來,淚水滴在他的心髒上。

迷茫的,一點點連成崩潰塌陷的海岸。

……

還是會做噩夢嗎?

遠遠的,她聽到有人問自己。

張張嘴,脫口而出的“不會了”變成了“不知道”。

可夢裡什麼都沒有,周圍隻有空曠的白,她聞到了若隐若現的青草的味道,像是置身在漫山遍野的山坡之中,金燦燦的巨馬一頭撞進她的懷裡,咬着她的衣角拉着往深處走,後來耳邊隐隐傳來了晚鐘的聲音,擡起頭,高處隻剩一座香火旺盛的佛堂。

下一刻,她睜開了眼睛。

沉甸甸的左手讓她生出一種依舊被那匹馬咬着的幻覺,緩緩轉頭,果然看到了一個握着她的手沉沉睡去的男人。

毛茸茸的頭發散開,半枕她的手臂,下巴上長了胡茬,刺得肌膚微癢。

彼時正值深夜,房間裡靜悄悄的,唯有濃重的消毒水味兒提醒她現在正處于何處。病房裡除了他們兩個之外再沒有其他人,銀色的月光透過窗戶落進來,反倒照的他整個人金燦燦的,像是從天上跌落的太陽,整個人籠罩在一種模糊的光暈之下。

還真是奇怪。

他大概是一宿沒合眼,此刻才伏在床邊睡着,濃密的眼睫下一片烏黑,疲憊困乏,看起來比醒着的時候要無害很多。

泷澤雪繪眼睛像是起了一層凄迷的蕩漾,慢慢伸出手,碰了碰他的眉心。

“多虧了你……”

她模模糊糊說着了半句,再多的就聽不見了。

清晨的時候醫生來查房,拿着病例一闆一眼地說着注意事項,她昨天晚上被拉去洗胃,吐的昏天暗地,千叮咛萬囑咐出院之後一定要好好休息,不要再幹傷胃的事情。泷澤雪繪始終笑嘻嘻的,手指豎在唇間說她的哥哥還在睡覺,但醫囑全都記住了。

那雙眼睛實在漂亮,看着人的時候會彎成漆黑的月牙。年輕醫生低咳一聲,嚴肅的面具隐隐有了崩壞的趨勢。

“那個……”

雖然刻意壓低了聲音,但朝日奈要依舊被一陣沉沉的低笑吵醒了。

他睜開眼睛,恍然才發現天已經亮了,甚至,自己都在毫無察覺的情況下霸占了那張病床,隻是手還牢牢牽着她,掌心裡傳來濕濕的熱意。

“就是說呀,很搞笑不是嗎,我當時怎麼這麼傻的呀……”泷澤雪繪坐在床側,被醫生和幾個護士圍在一起,不知在談論着什麼事情。感受到手心的抽動,她立刻回頭看了眼,和朝日奈要對上了視線。

“早安~”

她看起來完全沒有任何不适的感覺。

“……唔,早。”朝日奈要愣了幾秒才反應過來,他坐在病床上,倒是自己才像病人了,但待遇卻一點不像病人,那個男醫生莫名兇狠地瞪了自己一眼,又對泷澤雪繪報以善意的笑“您要是身體已經沒事的話,我就去其他病房了。”然後順勢伸出手,眼神很認真看着她:“我是急診科的住院醫師。”

喂喂, 這搭讪技巧也太老土了吧。

朝日奈要眉毛皺在一起,擡頭看向雪繪,後者猶豫了半秒,輕輕拍了他掌心一下,“非常感謝您。”

醫生又問,可不可以交換名片,或者将電話号碼告訴他。

雪繪笑了笑,接過中性筆,在他的病曆本上潇灑寫下了一串數字。把醫生送走後才回過頭,打量着臉色不佳的朝日奈要。

“幹嘛啊?”她覺得好笑,“臉拉那麼長,誰惹你了?”

“你說呢。”朝日奈要沒好氣,“醫德已經喪失成這種程度了嗎,還沒出院就開始要病人的聯系方式。”

怪不得隻是一個住院醫師,職稱低了雅哥一大截不說,長得也一般。

最重要的是,她還真的把電話号碼給出去了!

“要就要呗,反正我通訊錄裡有幾千幾百号人,也不差他一個。”

“喂喂,說這種話會讓人感覺你像渣女。”

泷澤雪繪被逗笑,輕笑着将頭發簡練紮起,又從衣架取下大衣,還沒往身上套就聞到上面濃烈到讓人不适的酒味。她立刻捂着嘴嘔了一聲,下意識就想吐。

“哪裡不舒服?”

看她這樣,朝日奈要又緊張了,連忙跑過來扶她。

“沒事,條件反射而已。”泷澤雪繪擺擺手示意自己沒事,緩了幾秒就好多了。就是可惜了這件衣服,一直讓銷售幫忙排了半個月隊才買到,她可是超級喜歡的。

最後和曾經的寶貝做了告别,泷澤雪繪将衣服咚一聲丢進了垃圾桶。

“就這麼扔了?”朝日奈要看起來比她還要心疼,說完,又從頭到腳打量她幾眼,“你确定沒有不舒服的地方了嗎?”

“ 誰讓它已經沾上了不吉利的氣運,這種東西就算曾經再寶貴,我也是不會再要的。”泷澤雪繪煞有介事地說着自己的行為準則,然後拍了拍他的肩,朝他露出一個笑,“放心吧要哥,我特珍惜自己的命,要是真難受會自覺去看醫生的。”

可你真的會珍惜自己嗎?

朝日奈要忍住沒說話,他的眼睛霧蒙蒙的,像是蒙了一層白紗,兩人都不約而同地絕口不提昨晚的事。泷澤雪繪深知自己在這方面有點受制于人,讨好地撈起他的外套遞給他,朝日奈要頭一撇,反倒将衣服披到了她的肩上。

“外面冷,你穿着吧。”

你看,他又不高興了。

乘着電梯下樓的時候,泷澤雪繪偷偷回頭睨了眼跟在身後半步遠的男人,他眼睛半阖,不知在想什麼,甚至連看到外面嶄亮的新雪都沒有表現出半分驚訝。雪繪努力思索着該如何挑起話題,好讓他能多說幾句話,起碼能讓她知道他在想些什麼。手機卻比她先躁動起來,聒噪的電話鈴聲響個不停。

“淺井會長。”

聽到她說出這個名字,朝日奈要的思緒立刻被牽了過來。這個時間打來電話,就算他聽不清也知道這通電話是所謂何事,那頭的人一口氣說了很長一段話,直至雪花紛紛揚揚拂到身上,像是千百根銀針在他臉上亂戳。

他非常失望地表示堂本樹昨天晚上喝多了酒神智不清,隻是醒來的時候身上多了些細小的傷口,随即悲天憫人地歎口氣,問她有沒有看到他做了一些出格的事情。

泷澤雪繪安靜聽着,一手把玩着胸前卷曲的頭發,連表情都沒有絲毫的變化。

真令人惡心。

她咬住舌尖,閉上眼睛。

想知道昨天幹了什麼,位高權重的大人物隻是一句調監控的事。他明明就知道,隻是不願意道歉而已,怎麼就能将無辜裝的這麼自然呢?

女性面無表情的模樣讓朝日奈要不由得想起了百鬼夜行中的雪女,皮膚白皙,美貌卻心毒,把人冰凍起來再毫不留情地取他性命,而她和這描述的并無區别,甚至脾氣還要更差一些。

所以,不管她選擇大鬧一通還是要追究責任朝日奈要都覺得再正常不過,他會支持她做的決定,就算很難也無關緊要,家裡的兄弟們也一定這樣認為。朝日奈要眼底升起一抹亮光,然後下一秒,便被她親自擊個粉碎。

“不知道呢,昨天我也喝了不少酒,是代駕把我送回去的,并沒有遇到堂本先生。”泷澤雪繪微不可查地笑了一聲,又不想讓其他人看到她臉上諷刺的冷笑,輕輕将嘴角摁了下去,她握緊手機,表情很快恢複成談論今天的天氣一樣自然,“宿醉最傷身體了,您和堂本先生最好能喝些醒酒湯,健康最重要。”

她甚至還有功夫關心别人。

轉過身,朝日奈要遙遙望着她,茶色的瞳孔定定的。

“雪繪!”從後頭拽住她,朝日奈要冰冷的手掌一下子抓住她的手。泷澤雪繪被抓的一個趔趄,隻能硬着頭皮向他,“怎麼了?”

“你就沒有其他情緒嗎?”朝日奈要太陽穴狂跳,迫切又生氣地想證明些什麼,“發生了那種事情,你連生氣都做不到嗎?”

“昨天發生什麼了?”泷澤雪繪歪了歪頭,露出疑惑的表情,“他喝多了酒,什麼都記不清了,那昨天發生的一切就都應該是幻覺才對。既然什麼都沒有發生,我又為什麼要生氣。”

“可你明明就知道那是謊言,昨天你難受的都快要死掉了,如果我沒有回來找你真的出事了怎麼辦?”

“所以我很感謝你啊,還把我帶到醫院來,比起被那種又醜又肥的老男人睡我還不如死掉……”

“我不是在說這個!”

并不好笑的玩笑讓朝日奈要猛地擡高聲音打斷她,眼神晦暗的厲害,四目相對的時候讓泷澤雪繪渾身都顫了一下。

“你明明知道我的意思,當初小棗出事的時候你都願意大鬧一場,怎麼現在輪到自己了,你卻一言不發地希望它能快點過去?”

他的背總是挺得很直,像棵陽光下的青松,連影子都比她長很多。而此刻他微彎着身子,連尋常挂在嘴角漫不經心的笑都沒了。

“因為說到底那是牽連到無辜人的事情,我需要負責,而這是我的工作。”泷澤雪繪耐心地糾正他,“要哥,我沒那麼脆弱,剛剛你也許沒聽到,淺井會長說今天會在合同原有的基礎上追加一部分預算,這不管對我們公司、員工還是我來說是好事,是花費很大精力都求不來的。”

她的表情坦蕩,像是大雨過後一灘無人問津的爛泥,自己被踩一腳沒什麼大不了,至少還能髒了那人金貴的鞋。

人心總是反複無常,将自己的欲望放在第一位,最初的心意總有一天會發生改變,最終隻有沉溺其中的人被拋棄并痛苦不堪。淺井會長說話的時候,他那副高高在上的态度甚至在理虧和試探她态度的時候都不曾改變,泷澤雪繪非常慶幸自己當初沒有被那些短晢停留的甜言蜜語所動搖,隻是受了些皮肉上的罪罷了,所以現在,沒有任何損失的她也并沒有什麼好難過。

頹喪的苦澀并沒有淹沒她,反倒快溺死了旁觀的朝日奈要。

他覺得她有些陌生,卻說不清。

朝日奈要一手背在後面,握成了拳, “你不覺得委屈麼?”

她皺了皺眉,并不理解朝日奈要為什麼會露出這樣的表情,像是和尚當久了,真能切身體會到了她的苦痛似的—— 男菩薩症犯了嗎?

“你怎麼了?”

她摸了摸他的臉,指腹在他臉上輕揩了幾下,問了兩遍,“你怎麼這麼多愁善感了?”

朝日奈要的背脊僵硬,被大雪埋住的樹隻有樹梢能顫動,他聲音微澀,變成了一顆酸苦的梅子。

“可在我心裡,你的珍貴并不能用任何價值來衡量。”

啊,這是多令人感動的一句話啊。

泷澤雪繪忍不住低低笑起來,她有點累,連笑都是淺的。

“我隻是用自己的方式生活而已,雖然嘴上說着可憐,但你,應該,會理解我的吧。”

她像是在輕描淡寫地給他喂毒藥。

“因為在我眼裡你也是這樣活着的,要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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