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熱……”
“好熱……”
琦寶是被熱醒的,他迷迷糊糊睜開眼睛,就對上了一雙宛如寒潭般的暗紫色眸子,雌蟲的瞳孔早就獸化,有一種冰冷的野獸和侵略感。
懷裡的毛茸玩偶早就被丢在了地上,琦寶看了看渾身濕透,面色蒼白,狀态很不好的雌蟲,撐着胳膊從床上爬起來,揉了揉眼睛:“白蘭?你怎麼在床上,你不會害怕一隻蟲睡覺吧?”
說到這裡,琦寶癟了癟嘴。
其實他以前也害怕一隻蟲睡覺,後來不想被其他系統嘲笑,才學會了一個人充電睡覺,不過必須要懷裡抱着一個東西才可以。
所以,
懷裡的玩偶怎麼變成白蘭了?
半獸化發.情的雌蟲原本不該保持理智,當琦寶還在睡眠中,殊不知白蘭·戴爾德已經靜靜站在原地觀察他長達半小時之久,因為雄蟲的睡臉越是平靜靜谧,越令白蘭·戴爾德覺得自己難看卑鄙。
他用盡全身的理智在和野獸的本能對抗,維持這岌岌可危理智的結果就是,哪怕琦寶沒有二次分化,沒有覺性信息素,也對白蘭·戴爾德有着緻命的吸引。
于是,雌蟲伸出利爪一把丢掉被雄蟲抱在懷裡的毛茸玩偶,換成自己躺了進去,因為他控制不住接近雄蟲。
“雄主,幫幫我……”
琦寶看着床上的雌蟲渾身蜷縮,身上的襯衫濕漉漉粘膩在飽滿精悍的身體,布料裡面透着肉色,金色發絲下,一雙暗紫色的眼睛微眯,充滿着壓抑的欲望和野獸的本能,莫名有一股吸引力。
琦寶看傻了。
好好吃的樣子。
好像剛從冰箱裡拿出來冒着蒸汽的紫芋冰淇淋,不過不是冷氣,是熱氣。
就在琦寶發呆的時候,雌蟲又重複了一遍這個問題,他恍然驚醒道:“你,你生病了?我該怎麼幫你,需要醫生嗎?”
雄蟲臉蛋微微滾燙。
琦寶本欲下床,卻被一隻滾燙的手扣住手腕,力道堅固,像燒紅的烙鐵,讓他皮膚一顫。
“幹什麼?”
迎着小雄蟲好奇不解的目光,白蘭·戴爾德緊閉上眼睛,到底咬牙吐出難以啟齒的話:
“我,發……情期到了。”
“什麼!”琦寶一驚,立刻準備沖出去:“那我去給你找其他雄蟲!”
白蘭:“!!!”
剛準備沖出去的琦寶,忽然感覺胳膊上的力道,非但沒有松開,反而一瞬間扣緊了,以一種要捏死他的力道。
怕白蘭·戴爾德不相信自己,琦寶打着保票道:“我知道發.情期的雌蟲必須要得到雄蟲的安撫。”
“白蘭,你先松開我,你放心!我一定找其他蟲來幫你!”
雖然是大反派最後肯定出不了事情,但琦寶還是一隻合格的系統,到關鍵時刻,必須要想起自己的任務,現在就是一個減少怨氣值的好機會!
對上雌蟲幽暗喜怒不定的眼睛,琦寶真誠地眨了眨眼睛,滿眼隻有一個意思‘相信你雄主我絕對給你找個别的雄蟲來标記你’,卻在下一秒脖頸上傳來一抹力道,直接被蟲掀翻,死死抵在柔軟的床上。
白蘭·戴爾德眼眸猩紅,宛如一隻發狂被惹怒地野獸,獸化的豎瞳死死盯着身下小雄蟲的臉,一字一句咬牙道:“你要找别的雄蟲來标記我?”
琦寶頗為理直氣壯,還有一絲絲不解:“不然呢?我沒有二次覺醒,沒有信息素和精神力……”
“幫不了你的。”語氣減弱。
白蘭·戴爾德也不知道,剛剛自己一瞬間的暴怒和氣憤到底是在氣什麼,是氣自己要被其他愚蠢惡心的雄蟲标記,還是氣這隻小雄蟲主動讓别的蟲來标記自己。
這些情緒對于白蘭來說,還是太過陌生了。
“沒有信息素,你們雌蟲不是會死嗎?”琦寶問。
這雙紅寶石澄澈的眼底隻有慢慢的擔心和細微的不安,仿佛是不明白自己明明一心想救蟲,結果白蘭·戴爾德還惡狠狠地看着自己。
#委屈#
琦寶一委屈就想哭,淚珠子說掉就掉,讓原本心髒充滿戾氣和憤怒的雌蟲瞬間消火,雄蟲的眼淚似乎總有緻命的作用,像一場雨,能頃刻間澆滅他心底的怒火。
白蘭·戴爾德喘息了一聲,他感覺到腹腔裡傳來的異樣,知道自己再也不能忍受了。
白皙的脖頸後面,金色的蟲紋明亮起來,逐漸蔓延成神秘複雜的紋路,仿佛撕裂皮膚的刀子,當蟲紋遍布身體後,□□就會維持不了現在的狀态,徹底蟲化。
到時候,不僅帝國的軍隊會第一時間逮捕自己,隻怕這隻小雄蟲也活不了,因為失去理智的自己,一定會撕碎這隻脆弱不堪的小雄蟲。
白蘭·戴爾德大腦眩暈痛苦,他脫力将額頭抵在雄蟲纖弱的肩膀上,不斷喘息出滾燙的氣流,氣息不穩道:“不要别的蟲,隻要你……”
“雄主,不是說……我是你的蟲嗎?”
“不要把我推給别的蟲……”
#媽耶#
好有道理!
自己現在是白蘭·戴爾德的雄主了!
當這一身份再次被提出,琦寶·查圖查爾油然而生一股責任感,他小臉嚴肅起來,以一種英勇就義的表情,認真問道:“我該怎麼幫助你?”
白蘭·戴爾德:“躺着就好。”
琦寶:“???”
其實細細想一下,雌蟲之所以追逐雄蟲,難道真的是打從心底喜歡崇拜他們嗎?
喜歡鮑力·納德倫那樣的雄蟲?
呵呵……
就算諸如鮑力·納德倫可能隻是個例,帝國不是沒有其他愛營造蟲設的雄蟲,畢竟喜歡鞭笞雌蟲的雄蟲已經那麼多了,總會出幾個同情關愛雌蟲的雄蟲。
可不論是那種雄蟲,也許他們自己都沒有意識到,雌蟲本能的追逐雄蟲,從遠古舊曆,星河演變起,所追求的隻有兩樣東西:
雄蟲的信息素和白液。
信息素能安撫雌蟲暴亂的精神力,白液能讓雌蟲懷孕生蛋。
不管是雌蟲,還是蟲族的文明曆史,都在不斷剝奪雄蟲其他的選擇和權力,拔高雄蟲在這兩方面的地位和價值,而随着雄蟲數量的逐年削減,甚至到了一種能夠影響蟲族未來繁衍生存的地位,雌蟲開始重視起來。
雄蟲,要好好保護他們,
不然,蟲族是會滅亡的。
這無關乎雌蟲的喜好和意志,更像是一種枷鎖,束縛了必須保護雄蟲的雌蟲,也束縛了隻能依賴雌蟲反而在不斷傷害他們的雄蟲。
白蘭·戴爾德壓抑幽深的暗紫色瞳孔,看着身下因為緊張害怕閉上眼睛的小雄蟲,顫抖的睫毛像是小刷子,手心裡握着雄蟲脆弱細嫩的脖頸,多麼脆弱,多麼弱小,一捏就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