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雄主……”
雌蟲隐隐豎瞳化的蟲瞳裡彌漫開來一團濃霧,這是對雄蟲的占有欲,因為豎瞳裡的侵略和占有欲太過明顯,以至于讓蟲忽略了他眼底的心動。
“嗚……”琦寶被蟲勾住下巴,擡起腰,這個姿勢其實并不适合接吻,他下意識踮起腳尖,踩到了雌蟲的腳背上,讓這個吻又加深了許多。
好奇怪,
昨晚白蘭也親吻過他的身體,可是他們沒有嘴巴和嘴巴一起親啊。
肺部的空氣被掠奪,琦寶有些呼吸不過來,周圍的視野也漸漸淡去,轉瞬間他身體淩空,被雌蟲修長有力的臂膀橫抱而起,他們似乎是在上樓。
“白蘭?”琦寶扶在雌蟲有力的肩膀上,大口呼了幾口新鮮的空氣,本就飽滿好看的唇上光澤閃閃,他問道:“你為什麼親我的嘴巴?”
琦寶并非懵懂無知,他從被星際空間站創造出來,系統年齡直到今天可是19歲了,星際年齡早就成年了。
星際論壇上都科普過了,接吻是戀人,或者結婚過後的人才能做的事情,嗯?
結婚?
對哦,他和白蘭都結婚了,這裡雖然是蟲族,可是婚姻在哪個世界都是一樣的吧。
這麼一想,白蘭親自己,是很正常合理的事情。
想明白後,琦寶就不問了,被蟲穩穩放到柔軟的床墊上,對上白蘭幽深隐隐豎瞳化的蟲瞳,一雙紅寶石的眼睛亮晶晶的,仿佛很期待接下來發生的事情。
琦寶是一個很坦誠的蟲,既然喜歡,那就沒必要扭扭捏捏的,他不讨厭白蘭親他,甚至還很喜歡。
“不知道……”可是白蘭幽深的眸子卻躲閃了一瞬,仿佛被雄蟲炙熱的眸子燙到。
“什麼?”琦寶不解。
白蘭将額頭抵在雄蟲比他瘦一圈的肩膀上,神情糾結痛苦,理智和思維在對抗,他是在回答雄蟲第一個問題:“我不知道……”
他不知道為什麼突然就想親小雄蟲。
隻是,當琦寶用瘦弱的身體擋在他面前,揚言不讓别的蟲傷害自己,白蘭·戴爾德理智冰冷的心髒如同碎裂的冰川,被滾燙的岩漿融化一角。
滾燙的岩漿流淌全身,渾身灼熱,心髒滾燙,最後化為本能的占有欲和保護欲。
有一瞬間,他都想吃了雄蟲,将雄蟲放在自己的身體裡。
久等不到,琦寶主動蹭了蹭白蘭的臉頰,像一隻毛茸茸的小動物,學着白蘭昨天的動作,一點一點啄吻雌蟲的下巴,最後是嘴角,留下一片濕漉的口水。
“不知道是什麼意思?”琦寶好奇問道:“白蘭,你不喜歡嗎?”
這句話沒有任何深意,單純是出于身體本能對對方的選擇和接受,琦寶自己也沒有深入思考過更深層面的意味,他喜歡和白蘭親親,也就這麼做了。
喜歡?
白蘭·戴爾德的腦子反而被這句話砸出一個驚雷,他喜歡雄蟲?
可雌蟲追逐雄蟲出于本能,喜歡也很正常……
等等,是這種喜歡嗎?如果隻是雌蟲對于雄蟲的喜歡,為什麼不是其他雄蟲,卻是琦寶·查圖查爾?
他喜歡琦寶,他不喜歡琦寶,他對琦寶并不單單是喜歡,那是什麼?
有一種迷茫痛苦的野獸在心髒中,準備破土而出,可忽然,外界的身體傳來冷意,白蘭·戴爾德原本糾結混亂的大腦,忽然化為空白,身體僵硬停滞在半空,白皙耳尖染上粉紅色的溫度,什麼時候被雄蟲抱着脖子,反被撲到床上的時候都不知道。
直到身上一涼,瞥見小雄蟲居然上手要撕自己的衣服,他扣住琦寶不安分的手,氣息不穩道:“雄主,你知道自己在做什麼嗎……”
該死,該說雄蟲不虧天賦異禀嗎,昨天才一次開葷,今天就迫不及待了。
“知道啊,”琦寶将埋在雌蟲胸口的腦袋擡起來,眼睛蒙上一層亮晶晶的水霧,“做雄主和雌君之間的事情。”
該死,無法反駁!
“你,你現在标記不了我。”白蘭·戴爾德微微蹙眉,眼底也染上一層難耐的意味,他被雄蟲親出感覺了,按理說昨天才吸收過白液,該是一個月都能穩定住,可……
他摩挲雙腿,感受到布料上的濕潤和不舒服。
雄蟲委屈的啊了一聲,配上霧蒙蒙的紅寶石眼睛,居然叫白蘭·戴爾德心底生出幾分愧疚,仿佛有錯的是自己一般。
琦寶瞬間想通了:“那就不标記,先親親就好!”
對上那雙亮晶晶躍躍欲試的眼睛,白蘭·戴爾德悶哼一聲,蹙眉閉上眼睛仿佛認命了一般,抱着雄蟲柔軟的身體。
兩隻蟲又親成了一團,床簾垂下,隻能聽見暧昧的喘息和水澤聲還有悶笑聲。
一件件阻隔的衣物和布料,甩到地上,淩亂的衣物糾纏成一團,正如彼此肌膚相貼的蟲蟲。
最後,大腦裡無數煙花炸開。
琦寶縮在雌蟲溫暖有力的懷抱裡,感覺煙花逐漸散去,隻餘餘燼後,他才抱着白蘭的脖子,語氣親昵,話語卻叫雌蟲心底一涼:
“白蘭,那隻蟲死了嗎?”
說的是西亞·維迪迪,一隻令蟲讨厭也很倒黴的蟲。
白蘭·戴爾德擦了擦嘴角的痕迹,聞言眼神一頓,将雄蟲溫暖的身體往懷裡攏了攏,沙啞的嗓音是安撫的溫度:“今天吓到雄主了,以後不會再發生這樣的事情了。”
話語剛落,白蘭呼吸一頓,不知為何,白天迪倫·亞當的話語此刻突然湧上大腦:
白蘭·戴爾德,你遲早要為你的自負和好勝,付出代價。
他嘴角劃過一抹譏諷的弧度,時至今日,他付出的代價還不多麼,還能付出什麼代價?
可笑之極!
“我感覺那隻蟲死的好痛苦,死亡都是這麼令蟲害怕嗎?”
“有沒有不痛苦的死亡?”
“白蘭……”琦寶的嗓音帶上哭腔:“我不想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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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蘭感受到懷裡雄蟲的顫抖,拍了拍他緊繃的胳膊,安撫道:“不要害怕,我會保護好雄主的。”
“可你阻攔不了死亡,每一隻蟲都會死。”琦寶将眼睛上的淚水蹭在雌蟲光裸着的肩膀,留下一片冰涼的濕潤。
白蘭·戴爾德彼時還不知道自己未來會付出什麼代價,他隻是溫柔又自負地說:“也許吧,每一隻蟲都會死,但我們還年輕,等我們死亡都是三百年後的事情了。”
“而且……”
“而且什麼?”
“而且,雄主是不一樣的,你會躺在柔軟的床墊上,安詳又舒适的睡上一覺。”
“夢裡是一片靜谧的花園,紫羅蘭在星球上綻放,金色的陽光沐浴全身,裡面有你愛吃的點心和果醬,有紫藤吊椅,有塗滿彩色的畫本……”
許是白蘭的嗓音太過溫柔低沉,像一個個樂章組成的月夜安眠曲,琦寶眼皮子漸漸沉重,大腦昏沉起來,眼前仿佛出現了那宛如夢境的畫面,他強撐着最後的精神,含糊問道:
“白蘭,那裡有你嗎……”
“有,我會陪着雄主……永遠。”
白蘭·戴爾德也不知道自己為何脫口而出這句話,隻是看着雄蟲靜谧安詳的睡顔,心髒凹陷了一瞬,在琦寶額前隔着發絲落下一個吻。
“雄主,睡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