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身邊的朋友都為了争奪家産鬥的你死我活,還要提防不知道從哪冒出來的私生子和小媽的時候,沈向文卻從來不在外面亂搞,甚至連二胎都沒打算要。
他說,我們家的财産,都是留給小淮一個人的,他的愛除了沈允淮和舒月衫誰都分不走。
他是這麼說的,也是這麼做的。
學校裡開家長會,别的同學家裡人都忙,要麼是媽媽來開,要麼是家裡的管家或者爺爺奶奶之類的代開,隻有他,每次都是爸爸媽媽一起來。
其中一次,原主的一篇作文獲得了市裡征文比賽的一等獎,被學校當做範文張貼在校園最顯眼的展示欄裡。
為了給沈向文和舒月衫驚喜,原主并沒有把這件事告訴他們,想着等爸爸或者媽媽來開家長會的時自然會看見,到那時候他們也會為自己自豪吧。
自從作文張貼出來,小小的沈允淮好幾次跑去展示欄看了又看,确定自己的名字就在最上面,沈向文一進門就能看見。
結果第二天,到了正式開家長會的時候,展示欄裡的作文卻被人從縫隙裡倒了墨水。
好巧不巧,别的作文都沒事,隻有沈允淮的作文被濃黑的墨水全數浸濕,隻留下作文的最後一句:爸爸媽媽總是比奇迹先來一步,而我的幸福也總是比别人多一點點。
為此,沈向文和舒月衫勃然大怒,說什麼也要給沈允淮讨個公道。
很快他們便查到了罪魁禍首,是沈家一個很重要的合作夥伴家裡的孩子。
對方一聽說這個事情,隻覺得是小孩子之間打打鬧鬧,并沒有放在心上,更何況兩家的合作已經進行到一半,沈向文也不至于為了這麼點事情和他們鬧翻。
礙于面子,那家人也并沒有讓孩子給沈允淮道歉。
就在衆人以為這件事就要這麼不了了之的時候,那家人卻突然被爆出涉及稅務問題正在被徹查。
沒有人知道,這條新聞被爆出來的時候,那家人正帶着孩子跪在沈家大門口求着要見沈允淮一面。
後來的事情,原主的記憶已經很模糊了,隻記得那件事之後他再也沒聽到過那家人的消息。
極少數知道這件事的人都覺得沈向文和舒月衫此舉有點小題大做了。
可沈向文卻說:“他們娘倆的任何事情都不是小事,也就不存在什麼小題大做。”
原主感受到的幸福是真切的,作不了假的,因此那些虛無缥缈的傳聞,原主也從來都不相信。
甚至在那種新聞被推送到自己手機上時,沈允淮還能笑着和陳姨說,這個女生長得挺不錯的,眼睛尤其好看,怪不得家裡要花錢捧她。
殊不知自己天真無比的發言讓身邊的陳姨僵着身子看了他好半天都沒緩過神來。
變故發生在一個很平常的夜晚,原主半夜肚子餓又不想麻煩陳姨于是便自己起床找東西吃。
誰知道大半夜他爸媽的房間居然還亮着燈,平時緊閉的房門在那天竟然也破天荒地半開着。
出于好奇,他悄悄摸了過去,那張他熟悉無比的大床上躺的卻不是他的爸爸和媽媽,是沈向文和别的女人。
——那個被他誇獎過眼睛很好看的女人。
還不等他看仔細就被出來倒水的陳姨抱走了。
他已經不記得那天晚上自己是怎麼活過來的了,他的爸爸出軌了,媽媽知道嗎?媽媽去了哪裡?要不要告訴媽媽?
沈允淮想不明白,也不知道該怎麼辦,他隻能趴在陳姨懷裡哭得幾乎要斷氣。
他用了一整夜做完所有心理鬥争終于決定要把這件事告訴自己的媽媽,告訴舒月衫,然後他們一起離開這個背叛了家庭的男人。
他等啊等,等到天亮,等到那個叫嶽芳的女人從家裡離開,等到爸爸洗漱完又穿上整齊的西裝從房間裡走出來,才終于把舒月衫等回來。
可是舒月衫的手上卻拉着另一個孩子。
舒月衫說:“這是你的弟弟,叫蕭宴遲,從今天起,我們就是一家人了。”
心髒好像被人重重錘了一拳,從凹陷的地方滲出血來,那些血液像是張牙舞爪的怪物,慢慢地,慢慢地将他整個人吞噬殆盡。
“你怎麼了?”
一道熟悉的聲音将沈允淮從回憶之中生生扯了出來。
他猛地擡頭,視線和蕭宴遲撞在一起,一如方才回憶之中那樣。
胸腔中積蓄的情緒還沒來得及完全釋放,沈允淮看向蕭宴遲的時候眼底還帶着幾分尚未消散的厭惡。
“沒,沒什麼”沈允淮說着,不由得皺了皺眉,随即移開視線不再去看蕭宴遲的眼睛。
蕭宴遲有些狐疑地看了他一眼,心想這人發呆的時候為什麼要皺着眉,可憐兮兮的樣子是想幹什麼?
不知道自己這樣讓人很想欺負他嗎?
還是說——他是故意做給自己看的?
那很有心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