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言,江時安皺眉。
“不可能!”
池年立馬看向将辣條遞給官兵的瘸腿男子,然而,那人卻突然消失不見。
池年這時什麼都串聯起來,那瘸腿男子和老人便是福鼎酒樓刻意收買來陷害江家食肆的。
先是老人買了辣條中毒身亡,後又瘸腿男子遞辣條檢驗含劇毒,兩人定是謀劃好的。
至于老人為何口吐白沫暴斃而亡,大概那瘸腿男子遞給老人的便是毒物。
他咬牙切齒道:“定是那男子栽贓陷害!他遞的辣條絕對有問題!”
知府看了池年一眼,沒說話。
不排除這個可能,但他得公事公辦。
如此想着,他看向江時安,慢慢道:“江家食肆老闆江時安,你可有辨言?”
江時安眉頭緊皺,道:“大人,草民覺得此事仍有蹊跷,依郎中所言,那男子所遞辣條含有劇毒。”
“但天地可鑒,我家食物絕對不含毒物,如若含毒吃出人命我也得以命償命,何人會做如此蠢笨之事?”
“更何況我家食物賣了如此久,從未有人吃出問題,而偏偏這老人卻吃後暴斃而亡,未免過于刻意,定是背後有人栽贓陷害。”
知府捋了捋他的胡子,沒說話。
此時,池年向知府行禮道:“大人,我有一事禀告。”
知府點點頭,道:“說。”
池年:“那老人走後我曾觀察了他一會兒,就在街巷不遠處,遞上辣條那男子曾和老伯有過接觸,并遞了某樣東西給老伯。”
“我懷疑這就是老伯和那瘸腿男子的栽贓陷害!”
知府挑眉,“如何證明?”
池年道:“那男子此時肯定并未走遠,将他抓住,搜查後他身上定還能發現含此毒物。”
那老人家屬哭得涕淚交加,眼神卻有些慌亂,哭道:“不可能!為了逃避罪名,你居然編得出這種謊話!我阿爹就是吃了你家辣條才出事的!”
知府明顯看見那家屬眼神慌亂,他捋胡子的動作稍微停頓兩秒。随後他招招手,吩咐幾個官兵前去尋找那瘸腿男子。
池年瞧了男子一眼,又道:“說不定那老人或者家屬身上還含此毒物,大人不如搜身檢驗一番。”
那家屬眼神明顯更加慌亂,邊哭邊憤憤道:“你不要血口噴人!我阿爹就是因為你家食物才死的!誰家正常人會自己主動服毒!”
說着,他撲到老人身上哭喊道:“阿爹,我對不起你,你死之後我還不能替你讨回名聲,還要遭人誣陷!天理不公啊!”
二人發言後,再加上那家屬一頓撒潑哭鬧,百姓不由議論紛紛。
“這……難道真有反轉?”
“啧,我就說江老闆的食物肯定沒問題。”
“那男子遞上辣條,我就覺得奇怪了,誰好端端的還特意拿着辣條上街啊?”
也有些人覺得家屬所言為真。
“也不能這麼說吧……哪有人願意自覺主動服毒的,這死的得多痛苦啊!”
“就是啊,而且人家兒哭的多傷心,我覺得那江老闆的夫郎有些咄咄逼人了!”
“就是啊,人家都死了還搜身呢,多不敬啊!”
有些看不過去的反駁道:“怎麼,你被誣陷了不反駁啊,就幹看着别人哭讓你以命償命?”
“這一看腦子就不好使,也不想想那男子為什麼不肯接受搜身,在這哭來喊去的,清白的人肯定不怕啊!那男的絕對不懷好意!”
“就是啊,要是真的是清白的話直接搜身證明自己呗,要他倆真清白江老闆以命償命他們也不虧啊?頂多就翻一下衣服罷了,哪有什麼不敬不孝?”
知府慢慢地捋着自己的胡子,道:“那行,搜身吧。”
那男子明顯更加慌亂,他攔在老人身前,哭喊道:“不行,你們不能碰我爹!”
知府眼神微冷,威嚴道:“搜身!”
官兵聽令,立刻有人逮住那家屬男子搜身,另外又有官兵開始對老人進行搜身。
翻找片刻,有一官兵從男子身上取出一個錦繡玄色布帶,頗顯華貴,與那男子格外不符。
“報告,沒有查出有何毒物,但從男子身上翻的這個錦袋。”
那男子掙紮着,喊道:“還給我,那是我家的錢!”
知府瞥了他兩眼,吩咐道:“打開看看。”
官兵依言打開錦袋,裡面裝有兩張數額為一百兩的銀票。
知府問道:“是何物?”
那官兵難掩震驚道:“回禀大人,是兩張一百兩的銀票。”
聞言,池年同江時安都有些震驚。
那老人瞧着如此衣衫褴褛,家當竟如此豐厚。
二人對視一眼,心中都有猜測。
這二百兩,大抵是那老人的賣命錢了。
為了栽贓陷害,福鼎酒樓真是下大血本了,隻是幸虧二人能夠破局,否則真是跳進黃河都洗不清了。
那男子還在掙紮,隻是臉色蒼白:“那是我家的錢,還回來!”
知府看向那男子,臉色微冷道:“那二百兩從何而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