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卡插進凹槽,發出滴的一聲響,所有燈光全部應聲而開,白語的心也跟着一縮。
不會就是今天吧?!
緊張和期待還有一絲對未知的恐懼全部一股腦攪在她的心口處。
白語下意識揉搓着手臂,回身想說點什麼緩解一下這冰凍三尺的氛圍。
可她還未來得及開口,隻聽“啪”的一聲響,屋内頃刻間陷入了黑暗。
這一瞬間,她幾乎什麼也看不見,隻能聽到自己的心跳聲——咚咚咚——
嗓子也跟着發緊,僵在原地幾乎挪不動一步。
一隻手輕輕扣住了她的後腦勺,白語聞見了一股特别的香味,好像是洗衣液的味道,又好像是某種不知名的花香,正在一點點入侵她的身體,蠶食着她的理智。
“你……”
什麼落在了她的嘴唇,白語下意識收了音。
輕輕摩挲着,她後知後覺,那是他的手指。
“噓——”她聽到他刻意壓低的聲音,隻剩下半點空氣在喉中輕輕震蕩,而後又随着他的話語,飄到她的臉側,“酒店隔音不好,我可不想讓别人聽見你的聲音……”
密閉空間中,他好像變了一個人。
白語還未來得及反應,隻覺得唇上的手指移開了,旋即覆上了更柔軟的觸碰,直到被輕輕咬了一口,她才猛然意識到,許晖在親她!
攻勢更加猛烈,她不自覺像後倒去,腰上忽然橫上一條手臂,将她重新帶了回去,被扣住後腦勺的手也暗暗發力,白語覺得她整個人都像是要被擠進他的身體裡去。
一遍遍描摹,一遍遍試探,直到帶喘的沙啞聲傳來:“我可以更靠近你嗎……”
腎上腺素已經快要把她燒成灰燼,他們已經完完全全貼上,從頭到腳。
還能更近嗎?
但寂靜無限拉長着等待,白語胡亂點着頭,從喉中推出一個肯定的音節。
她的雙手攀上他的雙肩,交疊在一起,仿佛在為拉近距離做更多努力。
黑暗中忽然聽到一聲笑,他的雙唇再度覆上,舌尖輕輕劃過她的唇縫,劃過她緊閉的牙關:“那你開門啊——”
“轟”的一聲炸開,白語腦子中騰升起了一朵彩虹色的蘑菇雲,還泛着暈光。
“真乖……”
是怎麼親着親着就躺倒在床上的?
白語不記得了,隻覺得自己像是被貓玩弄的魚,總在瀕臨窒息的時刻才被允許放回水中得以片刻喘息。
這已經完完全全超過了她的認知,别人接吻也是這樣嗎?也是這種強度嗎?
她的嘴唇好像都腫了起來。
眼睛逐漸适應了黑暗,許晖抓住自己的衣服自下而上兜頭拽下時,白語能看見他炸起的頭發和迷蒙的雙眼。
等再度覆下時,他的雙唇已經移位,去往下一個神奇之地。
舔舐啃咬,酥麻中偶爾帶了些疼痛,卻一齊沖刷着她的理智,仿佛今夜就要和他殉情在床上一樣。
白語雙手抵在他的胸口上,好似推拒,又好似想拽着他領口讓他更近。
“害怕嗎……”
她很想誠實地回答,但是好奇與快感占據了上風,她的眼中蓄滿了淚水,随着輕輕搖頭的動作而溢出一線溫熱的雨。
許晖直起身微微拉開距離,借着從窗縫中逃逸的一線光,垂眸靜靜凝視着她。
感覺到他動作的停滞,白語睜開眼對上他的視線。
每一粒光都在她的眼眸中飛舞,追趕着彼此,像是瀑布飛流直下時竄出的流星蝴蝶,濕淋淋的欲望幻化成一線銀河,将他吞噬。
“怎麼了……”
她聲音已經完全變成了另一個人。
許晖擡手輕輕撫上她的眼角,他吻着她的唇畔,臉頰,眼睫,額頭,鬓發——
“希望你會喜歡……”
他是怎麼做到萬事皆備,是怎麼能夠将她所有的反應都收之于掌心,白語不知道,也無暇去思考,她隻覺得神奇。
當兩個人的身體無限近時,兩個人的心靈好像也可以無限近。
所以當她軟綿着身體躺在那張全是褶皺與痕迹的雙人床上時,她已然忘記了自己方才失控的模樣,更神奇的是,這一切都全交于另一個主導。
完完全全的信任與交付,遠比這□□本身更令她癡迷,也無形中促使她陡然騰升出責任感。
“就今天吧……”她迷蒙的雙眼,秋水剪瞳般勾着他,雙手交疊在他的頸後,潮紅的臉和腫得快要滴出血的雙唇貼在他的咽喉處,每吐出一個字,都帶着無限的顫動。
“就今天吧……我不想再等了……”她說。
許晖喉結上下一滾,眼神黯了下去。
他擡身脫了自己上衣,重新跪在她雙腿之間,掌心所到之處仿佛撩人的火焰,一寸寸點燃着她,而她的聲音又将他燃燒。
“如果體驗不佳,可不能退貨。”他說。
白語噗嗤一聲笑出來:“我相信你,三好學生。”
他的額角跳起,自上而下地俯視着她。
她緊張,他情動。
“唔……”
許晖傾身吻住了她,這一記深吻如同給兩人同時注入了一針腎上腺素。
大腦真是一個神奇的器官,緊緊是唇舌間的攪動,偏讓人生出無限柔軟與愛憐。
許晖咬着她的耳朵,喘着粗氣低聲說了句什麼……她沒聽清,隻覺得下一秒,兩人徹徹底底地融為一體。
她直挺着脖子,唇中溢出喘聲,腦中幾乎一片空白,他垂着首,鼻尖抵在她的下颌上,沿着輪廓畫線。
他探到前處幫她,雙重節奏共同譜響,白語徹底失了聲,支離破碎的言語一個音節也發不出來。
莫名的抽離,莫名的空虛,支配着她,掌控着她,她緊緊抓着他的肩膀,圓潤指尖也幾乎要在他身體上劃出血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