咔哒一聲響,伸出一隻手,将他拽了進去。
“我好想你。”她說着便攀着他的脖頸吻了上去。
剛剛湧現的情緒又因為她的親吻,她的話語,她的溫度而銷聲匿迹。
是他多想了。
許晖擡手撫上她的腰,垂首回應着她。
她和他坐在306的床上。
白語手裡拿着平闆,上面是寥寥幾筆勾勒出的雙人圖,看得出來是線稿,但是畫面張力爆膨,他隻看了一眼,就覺得太陽穴突突跳個不停。
白語偏頭對上他的視線,眼睛亮亮的:“能不能跟我試一下這個,道具我都帶了!”
許晖有時候,很想鑽進她的腦袋裡,鑽進她的心裡,看一看裡面都有些什麼,都還有些什麼。
“你……”
“你其實是有點喜歡這種強制的感覺對吧!”她打斷他的話,握住他的手腕,“想不想試一下,你注意力度就行,不用擔心,如果不舒服,我會喊停的。”
許晖眼角一跳,事情總在朝着他意料之中的方向一路逛奔。
白語見他沒有說話,就當他答應了,傾身吻了吻他的嘴角,鼓勵似的:“那我先去洗澡。”
平闆往他手裡一塞,白語拿着東西進了浴室。
水聲嘩啦啦地響,他垂首盯着那張讓人血脈噴張的圖,不自覺腦海中已經将那兩張空白的臉填補上了五官,神情,甚至畫面自己活了過來,一幀幀地在他腦海中放映。
他脊背一緊,呼吸都開始加重。
她那麼聰明,發現了連他自己都不曾意識到的偏好。
但是……總覺得少了點什麼。
他的心裡,空蕩蕩地泛着回音。
浴室門被輕輕推開,白語正在彎着腰沖洗頭發上的泡沫,聽到聲音,她下意識頓住了動作。
“你……你怎麼進來了?”她清醒着的時候從來都是一個人洗澡。
“要趕我出去嗎?”他的聲音隔着水聲,有些聽不太真切。
白語察覺到他興緻有些不高,擡手抹了一把臉,他站在門口,高大的身軀擋住光線,陰影灑在她的身上。
白語猶豫了一瞬,咬着唇沒說話。
他走了進來,将門反手掩上。
許晖黑漆漆的眼睛穿透淋漓的水鎖在她的身上。
“來。”她說。
他像是被她召喚,就這樣直直地走了進去,噴灑而下的水瞬間将他的身體打濕,白色的衣衫變得透明,貼在他的腰腹上,露出隐隐約約的線條。
白語貼了上去,勾住他的脖子狠狠一拽。
劈頭蓋臉的水順着他的發頂澆了下來。
下颌被攥住擡起,雙唇緊貼,他帶了力氣,甚至還帶了些情緒,兩人在水下忘情地接吻,他的手撫上她細膩的腰背,将她緊緊按在自己懷裡。
“硌到我了……”
戳得她生疼。
“抱歉……”他埋首在她頸間,粗喘着氣,但是卻沒有一絲要移開的迹象。
白語拍了拍他的背:“感覺你今天有點不太開心?要不要改天……”
“不用……”話音未落,他張口銜住了她的耳垂。
水聲嘩啦,幾乎企圖澆滅他們縱情燃燒的靈魂,卻如同烈酒入火,竄得更高。
白語彎着腰,咬着牙,她一手撐着牆,另一隻手背過去抓他。
“我們……我們今天可是有主題的……”
“嗯……不急……”
他一手撈住她的腰身,一邊覆在她的背上,緊密得沒有一絲縫隙。
她濕漉漉的長發,卷曲成一绺一绺黏在背上,也垂下幾縷,在空中晃蕩。
許晖能看見她光潔纖細的脖頸,看見她泛着晚霞顔色的側臉,看見她緊皺得眉頭,和咬得死死的嘴唇。
他松開了握住她的手腕,輕輕撫摸着她的雙唇。
“别咬自己……”
白語搖着頭嗚咽就是不肯松口。
“乖,沒事的……你咬我就好……”
指關節傳來銳利的疼痛,許晖悶哼一聲,不作他語,隻是牢牢地掌着她,不讓她摔倒。
牆壁上凝結着細密的水珠,她用力撐着,卻忍不住下滑,留下了五道透明指痕。
最後她已經咬不住,隻是一昧地顫抖着劇烈喘氣,許晖攥着她的下颌,吻住了她。
幾乎是在殊死搏鬥,分不清是誰咬破了誰的舌尖,誰咬破了誰的嘴唇,一曲激昂的交響樂章在鮮血中奏演到了高潮,剩下皆是繞梁餘韻。
他從背後抱着她,雙臂收得很緊,感受她的顫栗……
白語摸了摸嘴唇,将帶血的手指往後伸去,想要抹在他身上,卻忽然被柔軟一觸,那血被他盡數舔去。
她渾身一顫,似乎有無限癢意從她的指尖沿着她的血管一路竄入她的心髒,毫無征兆地狂跳起來。
“抱歉……”他轉過她的臉,輕柔地吻住她,像是靈丹妙藥一般,傷口也不再疼痛。
白語睜着眼睛,看着他鋒利有緻的眉,輕阖的眼,和眼睫下那一小片陰影。
這世上,還有比他更合拍的人麼?
她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