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驚蟄特意訓練的人中,一半都被陸杳派去監督陸奉學的一舉一動了。
至于盛京城,百姓中的閑聊談資,從太子與軒王等人的皇位争奪,多了一道關于陸杳的傳聞。
能與小侯爺鄭盛玄和離分家,和大将軍關系匪淺甚至讓大将軍專門為其請太醫。更能奪回陸家,大手筆換掉陸家鋪面管事,在其逼迫下,曾經的盛京首富陸奉學隻能搖尾乞憐,狼狽離京。
有的說陸杳不守婦道,嚣張跋扈,目無尊長。
有的說陸杳脾性古怪,琢磨不透,放着好好的鋪面不管理,竟然開起酒樓,還在如今最華貴的落月軒對面,陸家早晚在她手上敗光。
也有的說,陸杳樣貌美麗是狐媚之像,不知使了什麼手段讓小侯爺同意和離,還替她說好話。
勾得大将軍時時惦記,幾次登門而落空。
左右沒有句好的。
陸杳并不在意外界傳言,越多關于自己的讨論聲,到時候酒樓營業,才有更多人去圍觀。這也是她選擇在盛京最豪華的落月軒對面開酒樓的原因。
輿論、謠言,八卦這種事,她看得多了,也做的多了。加以利用,這就是王牌。
而這,才是她擅長的事。
老夫人吃過李太醫開的藥方後,好轉不少。
如今不僅清醒不少,還能動能走。甚至去了一次不遠的寺廟上香。
這日,陸杳剛忙完回去,老夫人就叫住她。
“脖子上的傷,可好了?”
陸杳摸了摸脖子,留下一點淡淡的紅痕。
為了不然老夫人心疼,隻搖搖頭說沒事。
老夫人清醒後得知那些事,對陸杳更是心疼。
聽到這才放心,接着又問:“幺幺過兩日可有空閑?”,
陸杳寬慰老夫人,“不忙,祖母可是有事?”
“過幾日便是你父親的忌日了,我想讓你去法華寺給他上上香。”
陸奉許當年慘死異鄉,老夫人心疼不已,将其牌位安置在法華寺超度。
如今能行動自如了,該是去瞧瞧的時候了。
陸杳沒有拒絕,答應收拾一下,後日啟程。
出發當日,陸杳收拾完東西,和祖母一同出發,中途去了趟宣德候府。
不過沒見到鄭盛玄。
于是便讓侯府人的将東西轉交給老侯爺。
裡面是一封信和一些銀票。
鄭盛玄将陸杳嫁妝送回來後,陸杳就做出了這個決定。
把那些嫁妝算作投資,将自己手上營收最好的鋪面,每個月收益的兩成作為分紅,送還鄭家。
也算是感謝鄭盛玄的幫助。
老侯爺和謝金瑤收到東西的時候,還詫異了許久。
最後還是替鄭盛玄收了起來。
畢竟侯府沒什麼收入,隻靠鄭盛玄的俸祿遠遠不足以為他的将來打算。
而這個舉動,讓外界猜測不已。
法華寺距離盛京有兩日路程,位于一座山的半腰之處。
路上,老夫人同陸杳說起法華寺的高僧,一個被盛京當做國師一樣供着的真人。
隻因真人佛法功深,能傳道受業解惑,還能替人看向算命,準确度百分百。
陸杳聽得興緻缺缺。
好不容易到了山腳,還要彰顯誠心,一步一步爬上去。
這可苦了陸杳。
老夫人年歲大了自然不能親自爬,坐上轎子就上去了。
隻留下陸杳一步一步的爬着。
爬得她都快想起當年被家裡懲罰丢上山時,自己爬的那些階梯了。
等陸杳終于爬上去的時候,真人的說禅論道會剛好結束。
按照慣例,上香抽簽的人,有機會抽中上上簽,真人就會給此人算上一算。
不過,極少有人抽中。
上一個抽中此簽的,成了當今皇後娘娘。
真人盤腿坐定上方,邊上有其弟子服侍。
陸杳扶着門,喘氣。
看着擁擠的人群,為抽簽擠破腦袋,自己隻覺得好笑。
好戲沒看多久,就被老夫人叫住,讓她也去抽上一抽。
老夫人抽了一次,運氣不錯,是個上簽,可是還想試試能不能抽中上上簽,替孫女算上一算。
陸杳無奈,隻能跟着擠進人群中。
好不容易到了前排,仰天長歎的時候,看見坐定的真人。
驚呼出聲,“師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