聲音嘹亮,響徹雲霄。
驚蟄見狀當即就給那人一劍。
“刀下留人!”濃霧之下,傳來熟悉的聲音。
撥開濃霧,一個身影朝陸杳他們走來。
臉上的黑色面具,在濃霧之下顯得格外幽森。
裴止戎被濃霧絆住腳步,聽到呼叫趕來,結果見到的是熟人。
有些驚訝的看着陸杳他們,“竟然是你們?”
同樣驚訝的還有陸杳,“是你?”
裴止戎來不及叙舊,讓陸杳阻止驚蟄的舉動,“先讓你的人收手。”
陸杳示意驚蟄松手,一邊對裴止戎,調侃道,“這是你的人?有些對不起你大将軍的名号啊。”
瞧着他身後跟着的一群人,雖非全副武裝,但各個身姿不凡,訓練有素,平頭百姓的裝作打扮也遮不住他們眉眼之間的戾氣。
從剛才的利落的拔劍出鞘來看,不是被他們抓住的這群人能比的。
讓陸杳有些奇怪的,除了被她抓住的這些不着調的人之外,裴止戎身側還有幾個婦孺幼童,唯一一個看着年輕點的男人,體格中等身材寬大肥胖,行動也略微遲緩,顯然不是個練家子。而且和裴止戎的人不同,瞧她的眼神沒有躲閃,反而多了幾分打量。
裴止戎随着陸杳目光看去,顯然有些認同她的觀點。不惱陸杳嘲諷,爽快一笑,“哈哈哈,才收編的山匪,是有些窩囊。還不快滾過來謝謝陸小姐不殺之恩!”
話鋒一轉又詢問起陸杳,“不過你個閨閣姑娘有怎麼出現在這濃霧叢林之中?”
“找個草藥而已。”陸杳敷衍回複。
這東西,連常人都不曾見過,“她”一個常年被困在閨閣之中的姑娘又從何得知?所以一開始陸杳并不打算解釋太多。
“什麼草藥需要勞煩你親自來尋?陸杳小姐?”裴止戎聽出陸杳的隐瞞,但這裡不是說話的地兒,就沒有繼續追問下去。
“走吧,先離開這裡。”
回去的路上,天色已經昏黑,裴止戎帶着人走前面開路,陸杳和驚蟄走在最後。
可走着走着,瘴霧彌漫,再加上視野有限,走在最尾的陸杳落了尾。
朝身後看去,走在最後的驚蟄也不是什麼時候不見了。眼下隻剩她一人。
“驚蟄?裴将軍,你們在哪?”陸杳警惕起來,“驚蟄,驚...”
刹那之間,一道身影快速朝陸杳沖來,銀色的劍面閃光,透露出敵意。
陸杳迅速躲閃開來,而來人深衣束發蒙面,一擊未中,并不氣餒,朝陸杳襲去。陸杳反應過來後,立即反攻回去,對方武功身形高大,武功也不弱,陸杳雖學過拳法傍身,幾番招式下來也漸漸落于下風。
但很快陸杳發現,在過招的時候,對方隻有敵意,沒有殺意。
眼神一沉,陸杳緊緊盯着對方蒙面的黑布襲去,對方也料到陸杳的招式,提劍對招起來。
三招過後,陸杳見機一拳擊中對方,又快速扯下對方蒙面的黑布。而對方反應極快,在陸杳扯下黑布的同時,銀劍也抵在了陸杳脖子上。
“驚蟄,果然是你。”
“你不是姑娘!”
兩道聲音同時響起,空氣寂靜,連霧都凝固一般。
終究還是被發現了。陸杳歎氣。
她料想過,最先發現她身份的人會是誰?如她所想,是最親近也是最在乎陸幺幺的驚蟄。
日夜相守,貼身照顧,從小相伴,太過熟悉了對方的一舉一動了。
哪怕陸杳僞裝的再像陸幺幺,也難道習武之人的敏銳觀察。
而得到自己想要的答案的驚蟄,心中一沉,他的姑娘果然不對勁。
驚蟄提劍威脅,劍指喉嚨。
“你不是我的小姐,你到底是誰?!”
陸杳的心髒猛跳,腦子嗡嗡作響,意識混沌一秒立即又恢複了清明。
是陸幺幺。
從沉睡中醒來,帶動着心髒跳動和情緒更疊。
此時的陸幺幺感受到外界的變化與威脅,明白此時她必須且堅定的和陸杳站在同一條展現上。
掙紮,不甘在心口彌漫,此時的陸幺幺不再像陸杳第一次見驚蟄那般能奪回身體的掌控權。
片刻的沉默,讓局勢僵硬。
良久,放棄掙紮的陸幺幺開始講述着她和驚蟄小時候的事,陸杳立刻便反應過來,幺幺所說之事,是隻有她和驚蟄知道的的事。
能讓驚蟄相信她就是陸杳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