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止戎語氣有些不耐的瞪了一眼驚蟄,眼神上下掃視着陸杳身上。
陸杳趕緊解釋,“走太久了,腳崴了下,一擡頭你們就已經走遠了。都不敢耽擱,稍微好點就趕緊來找你們了。”
聽到陸杳崴腳,裴止戎也顧不得追問什麼了,聲音柔和不少,“好些了嗎?隊伍中有大夫,待會讓他仔細給你瞧瞧。”
說着還是有些擔心,竟然蹲了下來。
“好多了好多了。趕緊走吧,天色已經不早了。”陸杳扯起蹲下的裴止戎,剛忙道。生怕他會給她來個仔細檢查。
雖然和大部分成功彙合,可走出瘴林,天色已經黑了下去,一行人隻能找個驿站暫時住了下來。
為了不讓裴止戎糾結她的腳,陸杳一直在找話題聊天。
找到客棧的第一時間,裴止戎讓大夫給她看腳。
而他口中的大夫,就然就是剛才在林中一直盯着陸杳看的胖子。
身材寬大,肥頭大耳,獨自霸道坐一方。臉上十分有肉,好在模樣俊俏,看起來是偏可愛一點。穿着僧服道袍,手中捏着佛珠,背後帶着一個木匣,現下大家都在等客棧上餐,休息閑聊。
原本一個人待在角落,硬生生的給裴止戎拉了過來。
“林中野獸傷人,我奉旨誅殺。探子林中情況的不熟悉,差點中了瘴毒。多虧遇見這麼行俠仗義的道士才得救。”
“什麼野獸還得大将軍親動手?”陸杳嘲笑的開口,眼神卻看向的是裴止戎口中的道士,“ 多謝這位道......士?我的腳沒事,而且我一介女子,這裡這麼多人,在這裡看查有些不好吧。”
那人瞥眼看了下陸杳的腳,心中就已有了結論,這人腳好着呢。沒打算就在這裡看治,但聽到陸杳的稱謂帶着些不悅道:“我不是道士。”
聲音混濁厚重,還有些好聽。
裴止戎挑眉,對自己誤會人家完全沒有歉意,眼神直白的看着他。
了語何時說過自己是道士了,語氣淡然的帶着嘲諷,“你見過手持佛珠的道士?”
陸杳驚歎,“你怎麼不拿拂塵那佛珠呀?”
“......”了語滿臉黑線,“我說,我不是道士!”
驚蟄作為侍衛趕忙出來圓場,“大師誤會了。想必大師是佛祖的俗家弟子吧。是我等眼拙,不知大師法号?”
陸杳歪頭,打量着他,比裴止戎的眼神還要直白,“就這?大師?這麼年輕,這麼肥頭...珠圓玉的,别玷污大師兩個字了。”
裴止戎心中也是疑惑,這人獨自一人闖入瘴林,全身而退,還順手救了他們一行人。那幾個婦孺也是他救的。
不過心中的猜疑并未說出口,順着陸杳的嘴才有機會探一探實情。
“哼,誰說長的胖,年輕就不能是大師了?”陸杳沒想到這人是個毒舌傲嬌性格,“那是你見識淺薄。頭發長見識短,芝麻眼睛綠豆心。”
了語幾句話成功激出陸杳的脾氣,“诶,你不是個出家人嗎?怎麼還狂言诳語。你師父沒教過你要禮貌嗎!?出家人有頭發,說不定你就是個騙子!裝腔作勢!”
了語瞥了一眼陸杳,唏噓道,“脾氣如此暴躁。師父怎麼收了你這樣一個弟子。而且有頭發怎麼了,俗家弟子也是弟子!”
說罷,十分惋惜的搖搖頭,表示無奈和不解。圓胖的身材配上圓滾滾的臉,配上這語氣聲音,着實有些不搭。
驚蟄比他們多了幾分理智,多嘴問了一句,“敢問大師法号?”
“貧僧了語,你稱一句大師我也是擔得起的。”了語倒是對驚蟄态度好些。
“竟然是懷然真人高徒,失敬失敬。”裴止戎再怎麼蠻橫,對這位高僧卻格外尊敬,連同他的弟子也多了些禮遇。
“了語,人如其名啊,鳥語,胖乎乎光滾滾的豬八戒一個,還大師呢簡直是廢....”
罵人的話都到了嘴邊,被驚蟄桌下的手扯了車,硬生生的給憋了回去。
“了語?”理智回籠的陸杳,她師傅是不是還有個二弟子,她的二師兄,似乎就叫了語來着?
陸杳有些心虛的望了望,隻見了語嫌棄的一眼,頓時确認了他的身份。
她還以為二師兄也是和大師兄一樣,是個清風道骨,看破紅塵的人。萬萬沒想到真人竟然讓這樣。
眼神上下掃視,了語也不甘示弱的回以掃視。
彼此針鋒相對,暗潮湧動。
呵,二師兄又怎麼樣,豬八戒!還說她頭發長見識短芝麻眼睛!她明明是濃眉大眼,絕世美女好不好!
雖然是陸幺幺的身體,可現在明顯了語說的是她!
嘟嘟囔囔的,“叽叽喳喳,鳥言鳥語。”
了語輕呵一聲,“你也好不到哪去,了聽師妹。”了語本對師父新收的弟子沒什麼興趣,可下山一路尋來,倒是聽到幾次她的名字。
若不是師父有命,他或許也不會路過此地。
“.......”陸杳扯了扯嘴皮,了聽?是師父給她起的法号嗎?
怎麼如此别扭?
上一世,她也是高僧之徒,不過卻沒有正經的法号,因為是第十三個弟子,所以叫十三。
前面的師兄師姐都有法号,唯獨她和十二沒有法号。
不過她也記不清那些師兄師姐的法号,畢竟每個人都很不太喜歡,尤其是她唯二見過的兩位師兄,都稱的本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