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哦。”林清知眯起眼睛,享受這糖水。甜蜜漫進嘴裡,她細細“咀嚼”着。
“她是……怎麼處理和宿主的關系的?”
“……”林清知不笑了。不知是在回憶,還是這回憶本身苦澀,連加了四顆方糖的甜水都不能平衡。她又丢了一顆糖進去,攪拌。
“她囚禁了宿主,頂替了宿主的身份,反正她有宿主的全部記憶,又很自然地用着宿主的名字。”她擡手,将茶送到嘴邊,卻并不享用,“後來她宿主用盡全部力氣——不是為了掙脫,而是自殺。傻子都知道她是為了報複。”
露爾啞然地看着她。
她又把杯子放下了。“她一開始召喚血魔隻是因為想把那個多餘的‘自我’排除出去——她熟悉那些陣法,她大概是最後一批的‘女巫’了,我也隻遇到過她一個。”她瞥向别處,“最後被那個不被她接納的自己反噬了,真的活該。”她終于喝一口那糖水,已經涼了,糖分濃縮在一起,味道恰到好處。“我也本想勸我那血魔朋友别這樣的,但誰都沒有更好的方法。大概,這種事情從一開始就顯而易見的了。”
露爾不知道她這話是什麼意思。或許是自己敏感,她覺得林清知意有所指,可對方并不知道自己和夏涵的事情。總不能她因為自己過去那個朋友是這樣的,就覺得所有宿主和血魔的關系都是這樣的吧。
露爾:“……”
好像……差不多……
或許還是有區别的吧。畢竟露爾是露爾。當林清知問起自己名字的時候——她在此之前并沒有考慮過這一點,她往往被其他人稱之為“紅頭發的”或者“鐮刀”——後者是因為她慣用的武器,聽起來也帥一些。
她不知道是怎麼想的。面對這體面溫和的知性女性,她狼狽地理理衣服,把臉上不知在哪沾的污漬抹掉,試圖讓自己看起來幹淨些。她有些慌張,于是下意識開口——這讓她的聲音顯得幹脆,仿佛她這名字生來就刻在她的骨髓裡:
“露爾。”
她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