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交易的老闆。”

“什麼身份？”

“我怎麼知道？！”

布蘭德又一驚一乍，這顯然搞得安傑麗娜不愉快了，紅尺微微松開，蠢蠢欲動。

“我真的不知道啊！”布蘭德連連求饒，“我還得趕在十一點之前去撈人，快點問完行嗎。”

她盡可能讓語氣顯得可憐些。格蕾絲罵過她這壞脾氣，該示弱時腦子知道，行動上卻不太聽話。布蘭德倒是不懂那一套，但是自己已經聽對方的了啊？還要怎麼樣？

“因為格蕾絲？”

布蘭德點頭。她順嘴想念叨些自己和格蕾絲的好情誼，被安傑麗娜無情打斷。

“為什麼是十一點之前？”

“是老闆同我說的！”說起這點布蘭德就自豪。她可是在組織惡魔裡兜了好幾圈才談來的。

“那個老闆長什麼樣子？”

“嗯……個子不高、但是很有政府老爺的氣質！應該是哪個貴族女士吧？她帶着帽子，頭發似乎盤到後面去了，不是很清楚——是原本負責送藥的惡魔臨時有别的情況要處理才輪下來的，我就同她說了我同伴的事情，她就告訴我了。”

布蘭德語氣炫耀起來。安傑麗娜捧場地鼓鼓掌，她更得意了。

“她有告訴你具體的時間和原因嗎？”

“她說是十點到十一點足夠安全，小心點别和别人扯上關系就行。具體什麼原因倒沒說。”

“周六日确實是管理處防守比較薄弱的時候。”安傑麗娜像是喃喃自語，卻又注視着布蘭德，叫後者摸不着頭腦。

“這幫惡魔都折騰到管理處臉上去了——哈哈，今天是誰值班來着。”安傑麗娜饒有興趣地掏出手機，似乎翻什麼東西。布蘭德安靜地看着她，她那股驕傲勁兒過去得差不多了，隻等着安傑麗娜給她“你能走了”的指示——等見了格蕾絲她要再好好說說！她歪頭看着這女孩，想着若不是在地面上，她要好好伸個懶腰，活動活動尾巴。她不常收起自己的惡魔特征，如今也有些不習慣。

她看見女孩的藍眼睛閃過一瞬間錯愕——布蘭德突然想起了别的東西，興沖沖地想要開口告訴對方。女孩卻是迅速打了個電話，擡起手機，隻兩秒，她笑盈盈地開口了：

“看來我們要同路了，怎麼樣，一起走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