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還整天穿着你那西裝呐。不過現在你還怪合适的。你不會真打算之後都要在家族幫忙吧？”

侯雪确實總一身西裝，即使是日常也要整得一絲不苟——她媽媽一直都是這麼教她的，也以身作則。侯雪早成習慣了。

“我要真留下怎麼辦？”侯雪說。她自己都有些不能确定這是玩笑還是真的。

“那随你啊。”初晴語氣輕松，“你自己開心就好。要是需要離婚我随時有時間。”她比了一個wink，語氣和表情間都給予全部的支持。

“哇，謝謝。”侯雪還沒想過離婚，于是隻形式性地應答，初晴突然又“哈哈”笑起來。

我很好笑嗎？真的很好笑嗎？她想“回怼”她——這也是侯雪的冷笑話。她張張嘴，自己也沒能繃住，啞然失笑起來。

“你和瑟琳娜姐姐不一樣。”

邊上的07突然開口。休息室的桌椅面朝外面，一眼能望見外邊的街道，可惜地下城并沒有陽光，否則這上午的時光應當更燦爛些。侯雪無意識地抿了好幾口紅茶，聽到女孩的聲音，她才意識到自己發呆了。她有些想念初晴了，她想這都怪那咋咋呼呼的曲子。

“嗯，人與人之間當然是不一樣的。”侯雪放下杯子，看着女孩。純白的杯口環繞着一層金色的花邊，像遊動的波紋。

07又抱緊了手中的兔子娃娃。她被紅藍白三色寬大的外套包裹着——大得不像她這個年紀的衣服。兔子娃娃不大，常被女孩埋在懷裡，可憐兮兮。除了面對同樣是帶着數字編号的姐姐們，她總是害怕不安的樣子，同時她又努力掩蓋着自己的恐懼，像是逞強的小孩。

哦，她本來就是個小孩。

“你多大了？”侯雪問。女孩搖頭。

“你有家人嗎？”侯雪又問。

“暗部的姐姐就是我的家人。”

她看到女孩堅定的點頭——雖然被外套掩藏。

她們不說話了。侯雪又看向外面，或者看向空洞，她腦子裡裝的更多的是過去，在發呆的時間，她更愛回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