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一場夢……求您了,就讓這是一場噩夢。
“唐酥,你聽說了六班的事情?”
“嗯?怎麼了嗎?”女生合上手頭的書,從密密麻麻的題目裡探起頭來。
“他們班上有個女生對着那人潑了杯熱水——就是我之前跟你說的那個特别讨厭的女生!”
“哦。”她又打開書。她聽這位朋友抱怨過,說六班有個女生仗着自己成績好看不起人,還喜歡拉小團體——這種人自己班上也有,不如說,學校那麼大,總有些那樣的人。朋友唯獨對那女生耿耿于懷,則是因為撞到那人說自己壞話——以後好幾次再談起那女生,她都惡狠狠地用着“那人”代指。
“對着臉潑的!不過歪了,聽說是燙到左臉和耳朵,那聲尖叫特别恐怖!”
“啊?不會就是用的學校開水房的水吧……啊?”
“對的!他們班上傳出來說,那個女生……好像叫秦願……是剛出去接水回來的。當時她捧着個黑杯子,還冒着熱氣,一看就燙得要死!”
“為什麼啊?”她的書幾乎要掉到地上——再讨厭對方也不至于那麼幹吧?
“潑水的那個女生好像在班上從不說話,沒人和她玩。還有人傳她是啞巴哩。那人似乎初中和她在一個學校,而且住得挺近的……”朋友左右環顧,突然湊近,“她說那個女生媽媽是惡魔殺人犯,惡魔不是都很暴力嘛……所以說這個女生有惡魔血統,很危險不要和她玩。”
唐酥臉色白了白,她有點尴尬。
“那是偏見……”
“啊……不知道真的假的。我反正是沒見過。聽說她本來在班上就對人很兇,基本不想和她接觸。”
“哦……”她揉揉發燙的耳朵,“那算孤立嗎……”
“不知道……不過也沒人欺負她啊,本來她就脾氣不好,當然不願意和她一塊了……诶!不過那人——我跟你說——那人特别過分——他們班上說,那幫人本來就在座位上團一塊笑,不知道笑什麼,但是女生進來之後她們突然笑得更厲害了。她說:‘對不起啊我開個玩笑你不會殺了我吧’……”
“好惡心——什麼人啊!”是個人聽到這種話都不會受得了吧!她也義憤填膺起來。
“然後!然後!那個女生就在過道上站了一會兒,當時有人說感覺她在發抖——然後就突然沖過去把杯子往她臉上砸——”
“我的天——”
“聽說那一下聲音特别響——我想想就覺得疼死了,太猛了我的天。”朋友感歎,她調皮地吐舌,“那人真是活該,裝了那麼久終于遭報應了。”
“那之後怎麼辦的?這是實實在在傷殘了吧?”她想到有些反抗暴力而把自己送進監獄的案例,“她怎麼樣?”
“好像說是挺嚴重的但又不太嚴重……最後她媽媽……嗯……應該是她媽媽吧?來的學校。”
“她媽媽不是?”
“诶呀,說不定那個事都是那人編的!”朋友不以為意地說,“反正就是她媽媽來,當時在辦公室哭着道歉來着,鬧得挺大的,還有學生圍觀……我也想看的!但是被老師趕出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