喧鬧聲不絕于耳,沈樂栖向樓下望去,樓下座無虛席,人聲鼎沸,好不熱鬧。
兩個熟悉的身影在無人處一閃而過,從邊角處的樓梯朝樓上走來,朝着二人的方向走來。
身後的蕭燼不知何時跟了上來,立于她身前。
因着方才之事,她對蕭燼還有些發怵,默默地向後退了半步。
怎料手腕處一股痛感傳來,是蕭燼抓住了她的手,她低頭望向二人的手緊握之處,眉頭微蹙,下意識想要掙脫,可握住她手腕的那隻手力道突然加重,讓她無法再後退一步。
方才樓下那兩個熟悉的身影已經到了樓上,她擡頭望向眼前之人。
隻一眼,她眼底微顫。
來人是丞相謝文濟,以及......
她看向丞相身後的身影,腦海中思緒浪起雲湧。
是前些時日在客棧之中圍堵她和蕭燼二人的錦衣衛指揮使,秦柯。
他們二人怎會在一處?
前些時日對于他們二人的圍堵是否和丞相有關?
可是丞相若是想置他們于死地又何必送來那張詩歌的原稿?
又或者是送來那篇詩歌的人并非丞相,而是另有其人?那麼送來詩稿的人究竟是誰?
思緒翻轉間,她眉頭微蹙,無意間反握住了緊握她的那隻手。
今日下船後,她本以為丞相早已回京去了,畢竟百官之首也不好在京城外逗留。
可哪曾想,這位丞相大人竟還在甯川。
“原來前些時日圍堵我和啊栖的秦大人竟是丞相所派,丞相真是好大的官威。”
沈樂栖還在思索之時,一旁的蕭燼冷不丁開口,将她的思緒拽了回來。
她擡頭便看見謝丞相和秦指揮使的目光齊刷刷地在她和蕭燼緊握的手處掃過,表情呆滞一瞬便收回了目光。
她:“......”
她輕輕一甩手,想要松開蕭燼的手,誰知蕭燼那隻手便像塊狗皮膏藥般,牢牢地粘在了她的手上。
因着這個動作,謝文濟和秦柯的目光再次看向二人十指相扣之處。
“......”
算了。
謝文濟的目光瞥了眼沈樂栖手中的詩稿,“看來二位收到了本官的賀禮,王爺和沈采詩可否借一步說話。”
送來詩歌的人果然是他。
沈樂栖神色暗了暗,握緊了另一隻手中的詩稿。
可是既然如此,又為何派秦柯前來?
丞相到底是做足了準備才出京,身上帶了不少錢财,一揮手便包下了整個酒樓最貴的雅間。
那老鸨笑着想往屋内塞幾個唱曲的姑娘,被衆人打發了出去,屋内方才重回甯靜。
一疊紙被丞相遞了過來,看着蕭燼拿在手上翻看着,沈樂栖也湊了過去。
“醫館郎中突然身死,正在被看診的病患突然失蹤。”
丞相頓了頓,繼續說道:“王爺不如猜猜看,誰會是嫌犯。”
聞言,沈樂栖眼皮一跳,轉頭看向蕭燼。
而此時的蕭燼卻隻是勾唇一笑,“丞相這是何意?嫌犯是誰與本王何幹?”
“若是嫌犯是本應在回封地路上的親王,和早已在獄中冤死的女官呢?”
聞言,沈樂栖手指一顫,指尖的茶水差點盡數潑灑出去。
“丞相如何知道......”
她話音未落,便被丞相打斷,“沈采詩年輕氣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