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他居然為在将盛遷衡灌醉後逃跑,為什麼呀?
盛遷衡将醒酒湯置于桌案上後,方行至褚逸跟前伸手探着褚逸的額溫,“怎麼不說話?可是醉酒頭疼的厲害?”
褚逸擡眸呆呆地望着盛遷衡,問:“我喝醉了?”
盛遷衡點頭,将昨晚發生之事一一複述了一遍。
褚逸尴尬地笑了兩下,問:“那你昨夜睡得可還好?”
盛遷衡雙手背于身後,挑眉,“昨夜你答應穿那裁衣鋪的霓裳羽衣給我看,可還記得?”
褚逸雖宿醉毫無記憶,但絕不會幹出這種事!盛遷衡竟欲诓騙他,“盛遷衡,撒謊得挑一個真一些的。”
盛遷衡聳肩,拿過醒酒湯一勺勺喂着褚喝下,“你既不信,我亦奈何不了你。”
褚逸喝着醒酒湯,仔細瞧着盛遷衡臉上所有細微的小表情。
盛遷衡對上那熾熱的視線時,不自覺聯想起昨夜那迷蒙的視線,微微俯身嘗了口褚逸的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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端午佳節,長安街上人聲鼎沸。
街邊小販支起蘆棚,賣角黍的早已螺起尖尖的綠塔,賣香囊的小攤生意不斷……
褚逸挽着盛遷衡的手臂于這熱鬧的街上閑逛着,他正拿着一串糖葫蘆啃着,視線聚焦于那人群聚集之處。
“盛遷衡那是什麼地方?”
一直跟在二人身後的默書回話道:“那是花滿樓,京城最大的青樓。”
盛遷衡用力捏了下褚逸的掌心,警覺起來:“怎麼想去青樓喝花酒?”
褚逸連連搖頭,“你也是知曉我酒量不好,不過倒是第一次見青樓,好奇罷了。”
盛遷衡厲聲道:“不許好奇,也不能進去。”
褚逸:“我不是那種人,沒有想進去的念頭。”
盛遷衡不僅僅是怕褚逸受旁人誘惑,更多的憂懼他誤入其中會被當成那花滿樓的粉頭。
如若褚逸被旁人玷污,他隻會氣憤不已。
褚逸雖無意不想進那脂粉之地,不過倒是心生一計,若男扮女裝掩藏于那青樓女子中……
盛遷衡牽着褚逸迅速路過那花滿樓,卻不想于橋頭遇到熟人。
姜信瑞原本正苦惱于家父催婚,正欲尋一清淨處躲上一躲。可他竟在那街上望見酷似褚逸之人,他立即跑上前确認。
姜信瑞即便知曉許是他花了眼,可無論如何他都得上前确認一番。
姜信瑞站于褚逸面前時完全沒察覺他身側的盛遷衡,隻顧着寒暄:“小逸,真的是你!”
盛遷衡聽着姜信瑞脫口而出的“小逸”二字,眸底升起濃濃殺意,他摟上褚逸的腰在他腰上掐了一把,方開口:“夫人,他喊你小逸?”
“你,他……”褚逸隻覺腰上被擰了一下,他甚至思索良久才想起姜信瑞的存在,解釋起來,“街上遇到熟人實乃常事。”
姜信瑞這才注意到二人的親昵之舉,不免失落,“陛……”
盛遷衡立即打斷姜信瑞,“别亂喊,我們二人出來遊玩,不想有人打擾!”
褚逸連忙點頭,朝姜信瑞投去眼神示意他快走。
奈何姜信瑞誤以為褚逸向他求救,他繼續道:“不曾想能在街上遇到二位,可願去我府上小聚?”
褚逸隻覺頭皮發麻,姜信瑞怕不是個傻子,聽不出盛遷衡話中的驅趕之意嗎?怎麼當上朝廷重臣的!!!
他開口欲回絕,“姜信瑞,我們二人還有他事,你的好意此次隻得回……”
誰聊盛遷衡竟開口應下了,“信瑞兄既盛情邀請,那我們夫夫二人便卻之不恭了,信瑞兄不若帶路吧?”
姜信瑞颔首後,同褚逸二人并肩而行。
盡管盛遷衡看似同姜信瑞一來一回閑聊着,可褚逸隻覺毛骨悚然,泛起陣陣涼意。
三人坐于姜府廳堂,褚逸見盛遷衡一直眉頭緊鎖,隻得演着絲毫不在意姜信瑞的戲碼。
手中的糖葫蘆早已無心再品嘗,他捏過盛遷衡的指腹丢到他手中,轉而掏出絲帕擦着手。可奈何粘于指腹上的糖很難擦去,他隻得開口問:“可有淨手的地方?”
姜信瑞起身立即接話,“自是有的,臣帶娘娘去吧。”
褚逸連連搖頭,“不必了,姜侍郎指個方向,我一個前往即可。”
盛遷衡挑眉,他捏上褚逸的手腕,擡眸盯着他的眼眸,冷冷道:“姜侍郎還是陪朕聊上幾句吧,愛妃淨完手早些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