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賠得起。”陸元昭直白地說,她有這個底氣,一件衣服而已,她固執地拿出手機點開微信——還是她剛才坐在齊祺身邊拿副号新注冊的,“我掃你。”
男人頓了下,還是從衛衣兜裡掏出手機掃她。
陸元昭看到男人把自己的微信通過了才放心,她把手機放回手包裡,“抱歉,我明天會聯系你。”
今天太晚了,估計店都要打烊了。
賠錢和賠衣服是兩個概念,賠錢的話,沒什麼交集,在微信上把錢打過去說聲抱歉就行了。
但賠衣服——說不準還能在線下見次面。
打着這個算盤,陸元昭很快就決定賠男人一件一模一樣的衣服。
任務完成,陸元昭還沒有第一次見面就想把人弄到床上的想法,見微信到手,便端着空杯跟男人道别。
回到卡座時,聞毅已經走了。
齊祺點了幾盤小食,見陸元昭過來,朝她招手,“上哪兒去了?”
在窗邊刮進來的風吹得陸元昭有些冷,她将丢在卡座上的風衣撿起來穿上,“出去透了個風。”
“你還沒和我說呢。”齊祺拿了隻瓜子磕起來,“我舅媽這回讓你回來相親,她又看上誰了?”
陸元昭把風衣系好,說:“裴澤臣。”
“裴澤臣?”齊祺笑道,“那舅媽這次眼光不錯,你們兩個還挺般配的。”
“你認識他?”
“裴家老二,誰不認得?”齊祺說:“他是挺符合你的要求,不過面對他,你那去父留子的計劃估計行不通。”
哪怕一貫眼神毒辣的齊祺都蓋棺定論裴澤臣适合她,陸元昭也對這個陸凡枝安排的男人提不起什麼興趣,“對啊,所以這不是讓你幫我找人?”
“不過你們也不太合适,他是注定會留在京城的,你們要想好好談,你估計還是得回來。”齊祺啜了口酒,睨了陸元昭一眼,“不過我知道你肯定不肯。”
陸元昭從小就在杭城養大的,本科碩士都不肯往外走,出去也隻說自己是杭城人。
擱在桌角的手機震動了下,齊祺拿起來看了眼,随即把手機往陸元昭那裡推,“我助理剛又發來份資料,我發你看看。”
陸元昭接過齊祺的手機,指尖劃過她展示的word文檔,上頭是一個男人的資料,電影學院學導演的,陸元昭看着男人的證件照半晌,同樣的銀框眼鏡,可她隻想起那個叫沈淮序的男人,她把手機放低了些,裝作不經意地問齊祺,“今天到場的都有誰啊?”
“就聞毅的那幫朋友呗。”齊祺不在意道:“然後有些是朋友的朋友。”
陸元昭哦了聲,略微擡了些眼,“那我怎麼看到了一群大學生?”
方才經過吧台時,看見一群稚氣未退的大學生,之所以一眼就鎖定,是因為那群學生的穿搭,衛衣和棒球服占了多數。
更何況本科生和研究生的最明顯的區别就是——本科生永遠朝氣蓬勃,與之相較,研究生的身上永遠泛着淡淡死寂。
陸元昭也不例外。
所以一看到這群穿着年輕,肆意地笑着的青年,陸元昭就有了這麼個猜測。
“大學生?”齊祺愣了下,很快反應過來,“聞毅他弟才大一呢,是帶了一批朋友來熱場。”
陸元昭反問道:“他弟哪個大學的?”
“京大的啊。”齊祺被問得莫名其妙,“你到底想幹嘛?”
“沒什麼。”陸元昭把手機還給她,想到男人身上那身價格不菲的衛衣和手表,覺得也還算合理,她正色道:“就是看上孩子他爸了。”
齊祺端酒的手一滞,嗆了酒,她咳嗽幾聲,說話時眉頭還緊蹙着,“孩子他爸?”
這才這麼會兒功夫,就看上了?
齊祺不太相信,下意識地以為陸元昭在說笑,“我看看照片。”
“沒照片。”陸元昭說:“微信也是三天可見,我還是用小号加的。”
“名字呢?叫什麼?”齊祺問,要是知道名字,她或許還能讓聞毅幫忙打聽。
“……”陸元昭愣了下,這才想起來自己忘記問男人的名字。
“你一見鐘情了?”齊祺見她這副模樣,還是不太相信陸元昭這個草率的決定,“昭昭,你想清楚了?”
“我想清楚了——”陸元昭将微信切換到大号,眼底毫無醉意,頭頂的吊燈折射出細碎的光斑,融進她一片清明的眼眸,“我就要他。”
誰讓他長得像江聿呢。
但是她不能就這麼憑着自己的一時腦熱就選定這個男人。
在一切發生之前,她得弄清楚這男人的底細。
總不能有點什麼遺傳病。
最好是健健康康的,她能借着這優良的基因生個大眼睛的小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