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幫忙照顧包子的兄弟。”任澤努努嘴。
尤溪探頭望了一眼他的體型:“還真的是包子本人……叫上一起吧,人多熱鬧。”
聽到這話,任澤擡眼,從後視鏡裡看了她一眼。
而剛剛把視線轉回手機上的董藝則是更加驚恐地把視線又轉回來。
熱鬧?
人多熱鬧?
這是從這祖宗嘴裡說出來的話嗎?自己是不是幻聽了?董藝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你你……”她望着尤溪,你字在嘴裡半天了也沒說出個所以然來。
“不是嗎?”尤溪反問,沒有覺得哪裡有任何問題。
說話間,綠燈亮起,任澤單手握着方向盤,把自己那邊的車窗降下來。
強烈的天光照進來,任澤寬厚的肩膀遮擋了一半的光線,但突如其來的強光還是刺得坐在後面的尤溪條件反射地眯了眯眼。
任澤開到李文琛身邊,而這胖子玩手機太入迷了根本沒注意到有車。
他想按下喇叭吓一吓他,但突然想起D市市區内不能鳴笛,于是随手操起喝了還剩小半瓶的礦泉水瓶朝他扔了過去。
半秒……命中肩胛骨。
“啊!”背上突然一痛,李文琛被吓得猛地一跳,原本毫無防備握着的手機刷地飛了出去。
他連忙扭着肥嘟嘟的身子,撅着屁股把手機撿起來,與此同時,立馬回頭去尋找兇手。
回頭的那個表情之憤怒,像一隻龇牙咧嘴卻毫無威脅力的呆萌柴犬,隻能用地獄惡犬來形容……
“嘿!”任澤率先招手。
李文琛看清來人,表情舒展開:“卧槽,阿澤,是你啊,我還以為是哪個熊孩子。”
“你也就隻能欺負下小孩子了。”任澤笑出聲,看着窗外的李文琛。
尤溪視線一擡,後視鏡剛好把任澤燦爛的笑容反射到她的眼底。
——像加利福尼亞海灣水天一色的驕陽似火,仿佛能燃盡所有的枯槁和陰郁一般,濃烈得她睜不開眼,也移不開眼。
哼……和别人就笑得這麼開心,和自己的時候怎麼沒見高興點?
想到這裡,尤溪那股無名火又開始竄動,想也沒想就酸了一句:“他在說你是熊孩子,什麼腦子。”
任澤偏頭瞥了她一眼,心想着有李文琛在,她的人設還是會維持美好又可愛的,也就沒理她。
轉頭與李文琛說話:“上車。”
“上車做什麼?”李文琛不解,“我自己開了車的,可以自己回去,不用麻煩啊。”
“尤溪說一起吃晚飯。”任澤搖頭,目光再鎖定他的時候已經皺起了眉頭,“怎麼婆婆媽媽的。”
在李文琛的印象裡,尤溪就是那種可愛清純的大明星,平時也沒有什麼大牌架子那種……他一直都挺喜歡尤溪的。
聽見是尤溪邀請的,一時間還有些害羞。
可轉念一想,卧槽和大明星一起吃飯的機會平時哪裡去找啊?這種機會不抓住很難有第二次的!
二話不說,拉開車門,就把胖胖的自己塞進了副駕駛,坐下的時候車子底盤猛地朝下一壓……李文琛哪知道這些,笑嘻嘻地回頭,沖坐在後面的兩位打招呼:“溪姐、藝姐好!”
尤溪沖他點頭,臉上表情溫和。
任澤一看她這個表情就知道她現在在演自己的人設。
董藝和李文琛平時業務交道也多,彼此也相熟,自然不用說。
隻是打趣道:“李哥,我倆可都比你小。”
李文琛在金石影視的公關部工作,每天與各種人打交道,早就混得跟人精似的,此時也就笑眯眯地裝憨,然後跟任澤喋喋不休。
他也不關心吃什麼,在他眼裡,吃的是人際關系,而不是飯。
把任澤那小半瓶水放回去,李文琛想伸手去揉揉自己的肩胛骨,但任澤打的位置實在是太刁鑽了,他的手從上還是從下都被自己的肉卡住了,夠不着,一來二去的,擰在一起就像是一個發了一夜的面團。
“兄弟,你下次省點力氣行不?”他憤憤地看着身旁的任澤,“要麼好好叫人也行。”
“我沒用力。”任澤聳肩,一臉無辜。
“你以為我像你那麼皮糙肉厚嗎?”李文琛繼續埋怨,“你自己随便一拎就有多大的力氣,自己心裡沒點數嗎?”
坐在後座的尤溪一點也沒覺得李文琛吵。
因為此時她的心裡面在拼命點頭……任澤哪次不是把自己的手捏得生疼?終于有人說出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