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阿姨是真喜歡季栀心,站在門口聊了半天都舍不得放開她,臨走時還給季栀心送了袋進口奶粉。
季佳明滿口不要,頭都快要成撥浪鼓了,塞東西的速度卻比誰都快,季栀心在旁邊不敢說,差點都要哭出來,她很喜歡這種包裝精美的東西,拉住哥哥的手想讓他留下,卻看到那袋奶粉已經進了他的口袋。
季栀心把眼淚憋回去,臉全紅了。
等人走後,季佳明拉住妹妹走到自行車邊,他把車上下左右都檢查了一遍,還試騎了幾圈。
騎車這種天賦好像是自動點亮的,季佳明騎的可順了,季栀心站在門口拍手鼓掌。
季佳明也是個容易自傲的人,更何況還有季栀心的捧場,騎個車可把他得意壞了,自行車有後座,季佳明單腳撐地停好車,拇指往後一指:“妹妹,你坐在後座,哥哥帶你!”
季栀心想了會兒他話的意思,随後小跑過來,但是她太矮了,隻比輪子高點,面對這種“龐然大物”壓根爬不上去。
嘗試了幾次都以失敗告終,還聽到了季佳明毫不留情的嘲笑,季栀心眼圈一紅,瞅着就要掉小珍珠,水汪汪的眼睛看着他。
她朝季佳明伸手:“哥哥!抱!”
“行行行哥哥抱!”
季佳明也拿她沒辦法,下車,雙手夾着胳肢窩給她抱上來,季栀心上車表情又變得歡快起來,手拉着他的衣服咯吱笑着。
“你可坐穩了,掉下去我可不負責。”
季栀心還是笑。
後座帶了個人,還是自己妹妹,季佳明不敢騎太快,繞着那棵老梧桐樹慢慢登踏闆,屬于夏末的暖風吹到臉上,帶着樹葉微苦的味道。
天色很快暗下來,早說要戒麻将的孟青在家沒事幹,又去找麻将館了,不過她之前賴賬的事鬧得太大,現在沒什麼人願意跟她打,她隻能去更遠的地方尋找,直到晚上才回來。
她也看到了那輛自行車,把包挎在手上,問:“佳明,誰把自行車放我們家了?”
季佳明從廚房出來,手上還在打雞蛋液,聞言說:“楊阿姨的,她說她小孩去上學,給......借我們用,過幾天就拿回去。”
他話到嘴邊改口,有些懊惱自己沒注意這事。
之前季栀心學走路的時候站不穩經常摔跤,地上又硬又冷,季佳明心疼的要死,馬不停蹄找張鏽宏借了塊軟墊回來,墊子還挺新,季佳明好生照顧着,髒了立馬擦,季栀心也很小心,沒在上面留下什麼細小缺口。
而就在差不多到還回去的那天,軟墊怎麼也找不到了。
再問,原來是孟青拿走賣了錢,又巴巴給麻将館送過去。
張鏽宏說不用賠錢,季佳明還是按原價把錢賠給他,這事說到底他也有錯,他認栽,發誓再有什麼東西都說好是人家借的,要還。
孟青沒多想,她今天赢了錢心情不錯,說:“那佳明你要好好讀書啊。”
“......好。”
“不用留我的飯,我在麻将館吃過了。”
她說着,又嘀咕麻将館老闆小氣,不願意讓她帶飯菜回來。
季佳明分出半碗蛋液加水,轉頭對季栀心說:“今天吃水蒸蛋。”
季栀心雙手攀上竈台,眼神亮晶晶仰望他:“喜歡!”
季佳明蓋上鍋蓋吐槽:“就沒有你不喜歡吃的,胖成球了。”
“讨厭!”
“說兩句還不樂意,這麼嬌氣呢?”
“讨厭!”
“行我不說了。”
季栀心想說什麼,突然把手伸進嘴裡,季佳明拉住她的手:“不是跟你說了不能把手放嘴裡嗎?竈台這麼髒!”
“嘎嘎唔.....啞釣惹。”
“什麼,牙掉了?”
季佳明把她的臉掰正,帶着嬰兒肥的臉頰手感挺好,季佳明洗完手,掰開她的嘴皮,見左上方有一顆乳牙已經開始出血,搖搖欲墜即将殉職。
“怎麼這麼早就開始換牙?”
“嘎嘎不筒。”
“不痛你忍着,等自然掉落了收起來扔到床下面,很快就能長出新牙來了。”
“豪!”
季栀心牙掉了不影響吃飯,看她依舊實踐光盤行動季佳明懸着的心終于放下來,敲碗沿提醒她慢點吃。
“赤晚啦。”
少了守門牙,她現在一說話就漏風,季佳明憋着聲音在那偷笑,季栀心覺得委屈,獨自跑到房間生悶氣。
過了會兒,收拾完碗筷的季佳明在外面敲她門。
“真生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