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跟你們跑就好了,我本來就想答應管理人間來着,跟她好好商量,沒準兒這會兒早回無人探了。”
“不急上仙,你能不能别那麼特立獨行,咱們可是綁在一條繩上的。”
“你誰啊你!愛當螞蚱自己當去!”喬不急看了一眼旁邊的人,發現不熟,便毫不客氣怼了回去。
喬不急聲音大得蓋過了所有人,衆人齊齊看向她,帶着看瘟神的表情一樣,都離她遠了點兒。
花仙在她身後輕輕戳了戳道:“上仙還是小聲些吧,别把許沛言惹火了。”
“我怕她?要不是這幫坑人的東西坑苦了我,我跟她本來無冤無仇的!”
許沛言聽到了喬不急的大嗓門,心下懊悔道:“當初沒控制好力度,好端端地把人家抓過來幹嘛?”
“不急上仙說得對!”許沛言忽然笑了,還自己鼓了鼓掌。這掌聲帶回響,詭異的場面讓喬不急也噤了聲。
許沛言一邊走向人群,一邊說:“不急上仙不僅與我無仇,而且于我有恩。但話又說回來,你們既是一塊兒的 ,若是待遇不同,怕你們會互生嫉妒。”
“生嫉妒那也是今後的事兒啊,我還有以後嗎?”鳳娃子還是小,這麼久沒回過家,竟抽搭幾下躲在陶歌弦懷裡哭鼻子了。
看見鳳娃子哭了,許沛言轉身離衆人遠些說道:“想離開這兒,倒也有個辦法。”
“你等會兒,這個辦法的前提是能将我們都放了。”沒等許沛言說完,二十八宿的人就提出了條件,他們一族的,誰離了誰都不完整了。
許沛言挑了挑眉,大方地說:“當然可以。”
于是衆人皆興奮起來,不過很快又安靜下來,聽許沛言說道:“那你們告訴我,是誰放你們出來的?”
“這......”衆人面面相觑,沒法回答。
“能否換一個,我們答應過,不能說。”花仙很坦誠地交代。
“你們在為難什麼?隻要說出來,你們可就都自由了。想想你們恢複法力,回去各自為主,多好。”被關了多日,許沛言的誘惑如蜜糖,絲絲浸骨。
“......”
看着衆人不回答,許沛言倒也松了口氣,還算是有救的一群人。
“答應過的事,絕沒有後悔的道理。我們二十八星宿雖然厭煩事多擾人,但義氣二字,萬萬是不能丢的。”從人群中出來的是二十八星宿的長老之一,胡子已花白,倒有一身傲骨。
“閣下若是心裡有氣,便請從老夫開始下手吧,别為難年輕人。”那長老扔下拐杖,雙眼緊閉,淡然地面對死亡。
“長老!不能這樣啊長老!”他的族人想攔着他,但被其他仙僚攔住了。
“别攔着我!要死一起死,長老!”
許是死亡離得近了,想哭的也都不再忍,場面一時哭天喊地亂作一團。
花仙咽了咽口水,她渴得要命,她希望若是有人祭拜她的話,能多給她帶些水。
将散落的發絲捋到耳根後,重新扶正了花冠僅剩的金框,無奈地,略微帶了些哭腔,卯足了一口氣道:“人還沒死呢!哭喪嗎?”
有人剛想怼她怎麼說話呢,花仙就獨自走出了隊伍,那人訝異地立刻噤了聲。
“花仙姐姐!你要做什麼?”鳳娃子看着那單薄的背影,替她擔心,一點兒法力都沒有的她,這是要來哪一出?想替長老先死?
鳳娃子沒有得到回複,隻聽花仙一字一頓,擲地有聲地說:“第十五任百花仙子葉争花,願同靈火上神一戰!”
壽星大仙拄着拐杖焦急地敲着地面提醒她:“花仙,你不要命嗎?”
隻見葉争花将頭上花冠拿下來,僅存的金框瞬間化為利劍。
“在下曾經毫無法力之時,倒是學了點兒防身之術,應該還是能為各位擋一擋的,沒到最後呢,還是别放棄的好。"
“花仙......”喬不急的眼裡,竟全是心疼。
葉争花側身回過頭,給衆人留了個最燦爛的微笑:"趕緊走吧!别耽誤老娘施展拳腳。”
那長老看着葉争花,沒想到這時候是一個姑娘挺身而出,一時百感交集:“百花上神你......”
那長老被衆人趕緊拉回去,鬥宿抱拳感激道:“百花上神的仗義出手,我二十八星宿一定會記在心上。但此次是拼命的事兒,還請同我們一起走!”
“哈哈哈哈!你們真以為能跑得過嗎?”沒等鬥宿說完,許沛言就出了手。
看着許沛言飛身沖過來,葉争花對着人群大喊一聲:“走啊——!”随即便義無反顧地執劍沖向許沛言施法而出的漫天火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