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日下,靈草園裡,兩人一前一後地快步行走着。
少年緊緊跟在金非池後邊,不斷追問,“為什麼離開我?”
金非池不理睬他,頭也不回自顧自地往前走,步下生風。
少年繼續循循善誘的逗他,“你不想學劍啦,是誰前兩天還纏着我學的?”
金非池依舊不說話。他拎起木桶,沿着青石階一路而下,拐了個彎,向水井邊奔去,走得更快了。
少年緊跟着三步并作兩步,躍下石階,“我還以為你是什麼英雄好漢……”
金非池面色冰冷,一言不發,逃也似地快步走開。
少年不死心地追着,嘲諷道,“原來是個半途而廢的孬種!”
一股子怒火從心頭燃起,金非池剛想回頭反擊。
他突然想起來王廣德說的那些話:再與那少年鬼混,雙雙趕出淩霄宗!
想到這裡,金非池硬生生壓下心頭這口惡氣,深呼吸了一下,繼續往前走。
少年不依不饒地跟着,“廢物!”
金非池當聽不見。
少年說道,“弱雞!”
金非池,“……”
“膿包!”
“……”
“飯桶!”
“……”
“軟蛋!”
“……”
“懦夫!”
“……”
“膽小無能!”
“……”
少年一路挑釁着,金非池隻悶頭趕路,并不反擊。
最後,少年責罵道,“你就不是個男人!”
“你說什麼?!”聽到這句話,金非池心頭男兒熱血被激發,猛地回頭,一聲厲喝。
他攥緊手中木桶,惡狠狠盯着少年,說道,“你敢再說一遍試試!”
少年未料對方如此強烈反應,愣在原地,“怎麼,我就說你不是個男人,有問題?”
“不許說我不是男人!”金非池怒意迸發,扔下木桶,一拳往少年臉上打去,正中對方臉頰。
少年冷不丁挨這麼一拳,也怒了。他緊繃着臉,毫不客氣的揪住了金非池的衣領。
他本身比金非池高一大截,身子一拱,輕輕松松便将金非池推倒在地。
兩個孩子就用最原始的方式貼身肉搏,像兩隻小獸,互相撕扯扭打,滾得渾身塵土。
少年突然變掌為劈,倏然砍在金非池手臂上,金非池隻覺得手臂一陣酸麻,渾身發軟無法動彈。
一番折騰後,少年最終把金非池死死壓在身下。
“松開,好疼。”金非池艱難的鼓挪着身體。
少年身體挪開了一點,喘着氣,“廢物。”
金非池頓覺渾身松快了些,氣鼓鼓趴在地上,一動不動。經過方才一番蠻力打鬥,他已累成一灘爛泥,隻顧着大口喘氣,嗓子幹疼,說話的力氣都沒有了。
少年壓他身上,得意的說,“我赢了。我讓你做什麼,你就得做什麼,以後不許跑。”
“我才不要!……”金非池剛想擡頭,卻又被少年一把按倒。他拼命胡亂掙紮幾下,無奈對方勢大力沉,始終無法擺脫。
少年俯下身,貼在他耳邊,問道,“服不服?”
金非池隻感覺對方嘴裡的熱氣打在耳朵後,渾身一輪一輪的癢。
“服……”金非池小聲說道。
少年把他壓身子下面,雙手抓按着他的雙手,嘴唇幾乎貼在他側臉上,沉聲問,“說!為什麼不跟我玩了?”
金非池本來背上有鞭傷,這下更是劇痛難忍,他閉了一下眼睛,服了軟,喘着氣說道,“我師父不讓我跟你見面,還用鞭子責罰我。”
少年這時才發現他臉上有傷,“咦,你真受傷了?”
“嗯。”金非池感覺鞭傷撕裂的痛苦暗暗襲來,咬牙忍耐。
少年見狀心疼萬分,急忙立刻松開金非池,上上下下反複查看鞭傷,又取出外傷靈藥,仔細抹在縱橫交錯的傷口處,“這是黑玉複容膏,很有效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