應似夢扶着額頭,嘴唇有些發白。
原本合身的黑色長裙變得有些空蕩,短時間快速失去能量會讓人頭暈目眩。
她趴在易笙耀肩頭,修長的胳膊垂在空中,身形優美地宛如畫作。
她擡眸看向胡琏,問:“你們有看到影域是如何出現的嗎?”
胡琏自責地搖頭,其餘隊長的回答也一樣。
新人中本來就沒幾個人接觸過影域,人對陌生的東西本來就會産生恐懼,而且他們還一上來就親眼目睹了影域的殺傷力,對送行者這個行業的熱情立馬消減了七八分。
他們兩兩抱團,精神狀态俨然不太穩定。
“胡隊,怎麼辦?我們該不會要死在這裡吧。”
“嗚嗚嗚……我才二十來歲,還有好多事情想做,不想死在這裡。”
其餘人聽到他們的話也陷入了恐慌,整個影域裡充斥着負能量。
“大家安靜。”祝雲日把着火,對這些新人的表現很不滿意,他天生膽子大,性格陽光積極,對已經發生過的事情完全不猶豫。
他往上走了幾個台階,低頭對下面的人說:“來都來了就不要怕,想辦法解決問題就好。”
他低頭看着将台階淹沒的怨氣,又轉身看着身後綿延不知多少級的台階,指着台階盡頭,說:“既然下面走不了,我們就去其他地方,總能找到出路!”
他的眼睛炯炯有神,裡面藏着光。
胡琏總說祝雲日是天生的冒險家,他說的沒錯。
“祝隊說的沒錯,隻要找,就能找到出路。”
大家不太相信他們說的話,“真的嗎?”
胡琏點點頭:“千真萬确,越厲害的東西缺點越緻命。要想破解影域,就要先找到影芯。”
“不過,”他頓了頓,看着眼前一覽無餘的場景,“影芯在哪裡,是個問題。”
他看了幾秒,收回眼神,“算了,各位隊長帶好隊員,先四處找找,千萬不要接觸到煞氣。”
“收到!”
各位隊長異口同聲。
六個隊伍連同後援隊排成一排,沿着樓梯往上面走,排查所有地方。
趙曦燭這輩子沒走過這麼長的樓梯,才走了十來分鐘就不耐煩了。
而且他有點受不了這群人,怎麼能這麼蠢,“這玩意又沒多厲害,直接破開不就好了,非要找什麼影芯。”
他做事總是我行我素,不想走就是不想走,根本不管别人。
由于他的發言實在過于炸裂,大家一時間不知道該從那裡吐槽。
賈毅本來就看不慣趙曦燭,故意想讓他出醜,“你說的輕松,怎麼不自己去試試。”
趙曦燭原地坐下,輕描淡寫地說:“關我什麼事?我又不是隊長。”
大家都無語了,這輩子就沒見過臉皮這麼厚的人。
賈毅沖他豎起大拇指,“哥,你是這個。”
趙曦燭沒覺得自己說的有什麼問題,本來就不是他該管的事,操這心還不如去打遊戲。
胡琏睨了趙曦燭一眼,沒有多說話。
“像你這種人永遠也當不了送行者,隻會玷污祖師爺的名字。”
易笙尋單手摟着娃娃,冰冷的目光從趙曦燭身上剮過。
趙曦燭也看他不順眼,毫不留情地怼回去:“咱們彼此彼此,你也沒比我好到哪裡去,你不也永遠不可能見到祖師爺麼。”
易笙尋的臉色變得更加冰冷,顯然有些生氣。
胡琏等人見狀急忙過來勸和,表情比得知被關進了影域還要緊張。
“等等,你别沖動。”明明吵架的是趙曦燭和易笙尋,但他們全都圍在易笙耀身邊。
“你妹!”易笙耀一腳踢開易笙尋手上提着的盒子,盒子裡面裝着一把裹着紅布的殺豬刀,“敢惹我弟,是不是找死?”
盒子打開的瞬間,煞氣噴湧而出,鋪天蓋地的卷過來。
趙曦燭瞳孔猛地一縮,看着那把奠器滿眼都是欣賞,這把奠器真心不錯。
還沒看過,下一秒,那把殺豬刀驟然停在趙曦燭眼前。
易笙耀手被束縛帶捆着,竟然用腳耍起了大刀,腿上功夫還挺不錯。
胡琏無奈扶額,易笙耀和易笙尋這兩姐弟,隻要涉及到對方的事情,都會變得特别認真。
趙曦燭不慌不忙,笑問:“這是要幹嘛?”
胡琏給祝雲日,安欣然他們使了個眼色,好幾個人上去才把易笙耀拉住。
易笙尋抓住易笙耀的手,說:“姐,沒必要因為這種人生氣。”
他看向趙曦燭,淡漠中透着狠厲:“上次你差點弄傷我姐的事情,我還沒跟你算賬。”
兩人不愧是雙胞胎姐弟,易笙耀瞪着趙曦燭,用同樣的語氣說:“上次你打我弟的事情,我還沒跟你算賬。”
“哎呀,耀姐别生氣麼。”一個看起來很調皮女生跑到易笙耀身邊,憑空拿出來一沓錢,少說有十幾萬。
她大方的塞到易笙耀的束縛帶空隙裡,說:“世界上哪有錢解決不了的事情。”
易笙耀氣笑了,“錢多多,你是不是瘋了,誰不知道這是你的奠器?”
“哎呀,不要在意這點小事嘛。”錢多多又憑空變出厚厚一沓錢,在她面前堆成了一堵矮牆,她坐上去晃着腿,“這麼多錢就算是奠器,看着也高興。”
易笙耀用手指在錢多多的腦門上點了點,“謝謝你,不夠這些錢還是你拿着吧。”
錢多多:“嘿嘿。”
易笙耀的下盤特别穩,一條腿定在原地,另一條腿擡在半空,整個人跟圓規似的,潇灑的轉了半圈,将奠器穩穩當當放回盒子。
易笙尋接住奠器,把盒子蓋住封好。
胡琏松了口氣,“好了,繼續找影芯吧。”
話音剛落,整個影域劇烈搖晃起來,四面八方傳來類似玻璃碎裂的噼啪聲。
聲音的延續感很強,空氣震蕩後所産生的音浪席卷而來,吹得人站都站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