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琏警惕地看着周圍,雙手定在空中維持身體平衡,“大家保持警惕!”
衆人自然打起了十二分的精神,不僅要防着被音浪刮倒,還擔心影域裡冒出什麼東西。
祝雲日加了兩把火,擴大可視範圍。
幾個隊長互相交換了眼神,不需要說話,就明白對方的意思。
隊長們走到外圍,将新人保護在中間,“你們躲起來,有我們保護你們,千萬不要慌張。”
百十來号人站在台階上,他們表情各異,或驚恐、或怯懦、或堅定,構成了一副立體的人間百相圖。
“這是怎麼回事?”
大家問。
胡琏邊警戒周圍,邊抽空回答。
“影域從怨魂的思想中産生,二者一體同源,影域也有自己的思想,會根據當時的想法改變影域的狀态。”
易笙耀補充到:“察覺到危險時也會自我保護。我的奠器煞氣太強,它可能感覺到有危險,所以打算先下手為強。”
陸仁和趙曦燭被人流擠開了,他努力墊着腳尖,終于在人群外找到趙曦燭的身影。
趙曦燭看起來不慌不忙,像是還沒有意識到事情的嚴重性。
“趙曦燭,你還不趕緊進來!”兩人雖然隻認識了幾天,陸仁卻是真心把他當好朋友,自然擔心趙曦燭的安危。
趙曦燭回頭,疑惑的看着聚在一塊的人群,沒有擠進去。
他不明白怨氣正在從底下往上爬,這群人還呆站着幹嘛,他懶得管這些人,雙手插兜晃晃悠悠地順着台階往上走。
以他的經驗判斷,往上面走更安全。
他當了幾千年的鬼,自然不怕死,隻是這具身體太脆弱,但凡受點傷就要死要活。
陸仁一直叫他的名字:“趙曦燭,你獨自行動很危險。”
賈毅雖然讨厭趙曦燭,但不會眼睜睜看着他送死。
他真對這個傻逼有些無語:“趙曦燭你他媽瘋了,這個時候還一個人亂跑。”
在大家的勸阻下,趙曦燭停下腳步,在心裡罵了幾百句。
所有人都以為趙曦燭終于聽勸,沒想到他擺着臭臉,态度特别差勁,“你們願意待在那裡就待在那裡,管我幹嘛?”
幾千年來,趙曦燭都是獨來獨往,穿梭在山川江河間。
他是漂泊的鬼魂,自由慣了不喜歡被人管教。
人和鬼都一樣,不夠人比鬼好的一點是,人能看出對方是真心還是假意。
可趙曦燭看不出,更不會去管對方是不是在關心自己。
他隻會覺得煩,特别煩!
趙曦燭有些三白眼,顯得整個人透着冷漠,說出來的話也很冰冷:“我不走站着等死麼?”
空氣變得寂靜,沒人想到趙曦燭會說出這樣的話,紛紛站出來指責他。
“你是不是有病呀,他們是在關心你,你倒好,恩将仇報!”
在一片咒罵聲中,隻有陸仁幫趙曦燭說話,他和趙曦燭相處了幾天,知道趙曦燭有個臭毛病,就是不會說話。
他解釋到:“趙曦燭沒有惡意,他的意思是待在原地很危險,讓我們趕緊走。”
“他是不是那個意思,我能聽不出來?”
“就是,誰說話是他那樣?”
易笙耀咬唇,翻了個白眼,對易笙尋吐槽:“果然就不應該降低選人标準,看看都招進來了什麼牛鬼蛇神。”
易笙尋瞥了趙曦燭一眼,點點頭。
身為大隊長,胡琏沒心思管這些小事。
他扔出幾個小紙人,紙人輕飄飄落在地上,差點沒站穩,晃悠了幾下穩住身形,才順着樓梯向四面八方走,看起來憨态可掬。
胡琏閉上眼睛,将五感分散到紙人上,這樣做雖然看不清畫面,但能更清晰地感受到怨氣。
黑暗中,怨氣如同張牙舞爪的惡鬼,撲向其中一個紙人。
紙人接觸到怨氣,瞬間化為灰燼。
換做是人,不敢想象現在會變成什麼樣。
搞清楚怨氣行動的方向,胡琏睜開眼,命令:“大家往上面走!”
話落,人群變得恐慌,争先恐後往上面跑。
胡琏眉頭緊皺:“不要争搶!”
可惜沒人聽他的,他爆了句粗口:“他媽的。”
人群前腳剛走,後腳怨氣就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追過去,吞噬掉他們剛才站過的台階。
如果他們剛才沒走,此時說不定已經當場暴斃,變成人形麻花,全身的骨頭都碎成渣。
賈毅想起剛才的場景,心中一陣後怕,他向上跑,邊回頭看着腳下不遠處慢慢追上來的煞氣。
他以後真的要和這樣的家夥戰鬥嗎?
可他沒有細想的機會,現在能做的隻有逃跑。
新人的想法都跟他一樣,他們現在要想的隻有逃,但各位隊長要想的就多了。
如果隻會逃跑,那他們絕對不可能坐到隊長的位置。
胡琏對易笙耀說:“我正在找影芯,你想辦法拖延點時間。”
“明白。”易笙耀刹住車,回頭看着腳下洶湧的怨氣,命令易笙尋:“把束縛帶解開。”
易笙尋照做。
束縛帶的卡扣還沒有被完全解開,易笙耀便急不可耐地掙脫束縛,從盒子裡掏出她一米長的大刀。
她看着大刀,表情異常興奮,“終于又摸到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