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笙尋無奈一笑,“我知道姐姐你很強,但對付它們還用不上你,你先跟着大部隊,那裡沒有你不行。”
“去吧。”易笙尋又說。
“那好吧。”易笙耀,“姐信你。”
說完,重新跟了上去。
易笙尋看着易笙耀的背影漸行漸遠,臉上的笑容也逐漸消失。
胡琏已經習慣了他的性格,并不覺得冒犯。
他用指腹撚滅香煙,對安欣然說:“等會你用你的頭發将我們兩個綁住,先讓我們等我們順利穿過結界,再将我們扔到錢多多那邊。”
安欣然一臉嚴肅,兩手放在小腹前面,重重點頭:“明白了。”
胡琏:“事不宜遲。”
安欣然的奠器是頭發,她操控頭發綁住胡琏和易笙尋。
胡琏和易笙尋走到裂縫旁,對視一眼,二話不說跳了下去。
安欣然沒有使勁,任由他們自由墜落,同時密切關注着他們的狀态。
胡琏和易笙尋頭朝地掉下去,身上除了安欣然的頭發再沒有其他仿佛措施,如果出現意外他們必死無疑。
時間在此刻被無限拉長,胡琏看着自己距離地面越來越近。
當經過某個點時,他的腦袋似乎被薄膜般的東西擋住,但這個東西并不結實,稍微一碰就破掉了。
就在此時,胡琏用通訊小人告知安欣然:“可以把我們甩過去了。”
安欣然收到命令,黑長的辮子上浮着紅色的煞氣,虬然盤踞在空中,又猛地發力将他們甩過去。
胡琏提前調整好姿勢,将方向對準被大手困住的錢多多。
即使做了這麼多準備,被甩出去時他差點沒穩住,身體在空中轉了半圈,才終于找好方向。
胡琏看向右邊,擔心易笙尋出事。
事實證明他完全多心了,易笙尋不愧是易笙耀的弟弟,也不愧是近年來排名上升最快的成員。
易笙尋的協調性很好,膽子也夠大,這種情況下仍舊不慌不忙。
他皺着眉頭,在眼窩處籠出陰影,将五官顯得更加立體。
他的眼神緊緊鎖定那雙大手,同時從右側大腿的腿夾處掏出打魂鞭,從胡琏眼前飛過。
胡琏看着他漸漸遠去的背影,提醒:“小心點!”
回答他的隻有耳邊咆哮而過的風聲。
眨眼的功夫,易笙尋已經搶在胡琏前面,在快要到達目的地時調整姿勢,雙手握住打魂鞭。
打魂鞭上紅色的煞氣噴湧而出,他做出劈砍的姿勢。
身後的胡琏用通訊小人,給被困住的錢多多發出指令,“我數三秒,你和易笙尋同時出手。”
那邊,錢多多已經找到通訊小人,回複:“好。”
胡琏密切關注着易笙尋和大手間的距離,估摸着距離差不多了,便喊:“準備,3,2,1!”
最後一個音節落地,易笙尋和錢多多同時動手。
外面,易笙尋手持打魂鞭對準黑色的手狠狠砸下去;裡面,錢多多操控錢錐刺向手心,内外同時對大手施加壓力。
嘭——怨氣幻化成的大手被紅色的煞氣爆破,啃噬。
錢多多趁機從裡面鑽出來,成功脫離束縛。
三人在空中沒有接力點,紛紛摔到不知虛實的天台上,胡琏感覺背上的皮都被蹭破了。
易笙尋不愧是祖師爺的頭号鐵粉,即使在這麼緊急的時刻,他都要護住背上的祖師爺畫像,生生用雙手和膝蓋刹住身體。
錢多多在快要摔倒時用奠器托住了身體,并沒有受到很嚴重的傷。
看到大家情況還不錯,胡琏放下心,他扔給易笙尋一個翠蘭色的小壺。
易笙尋伸手接過小壺,這東西是應似夢的,裡面裝着蠱蟲的屍體,可以療傷。
他用大拇指打開壺口,将蟲屍倒進嘴裡。
很快,他身上的傷口便奇迹般的愈合,幾秒過後,隻能看到一點血迹。
胡琏觀察着周圍,直到現在他才可以确定,天台依舊是影域的一部分。
他将手掌放在地上,閉上眼睛感受底下的怨氣波動。
怨氣蠢蠢欲動,幾乎下一秒就要沖出來,卻似乎又在懼怕什麼,不敢付諸實際行動。
胡琏偏了偏腦袋,倏然睜開眼睛,澄澈的眼睛裡寫滿着疑惑。
他總覺得裡面的怨氣不太正常,好像分為了兩股勢力,在相互制約,又好像在互相助力。
“不好!”
胡琏目眦欲裂,看起來很生氣。
他能不生氣麼?這個影域就是有人故意制造出來的!
近兩年華國影域頻發,不知道害死了多少人。
特别是這幾個月影域的出現次數比去年一整年都多,别說送行者,連普通人都能感覺到世道不對勁。
送行者們當然調查了這些影域,他們發現這幾個月出現的影域裡,有很多都不是自然形成。
就像今天這個,明明昨天來看還很正常,沒有形成影域的可能。
結果隻經過了短短一天,就形成了如此巨大的影域,不可能沒有外力介入。
最可氣的是,當他們耗費了不知多少人力物力後,發現這些影域似乎出自同一人之手。
胡琏當初之所以會遇到趙曦燭,就是因為趙曦燭所在的地方怨氣波動很奇怪,他以為有人故意制造影域,所以才急匆匆跑過去。
沒想到沒找到幕後黑手,反而遇到了趙曦燭。
胡琏收回思緒,他今天必須好好會會這個影域,看看這個影域是不是出自同一人之手。
還沒等他先出手,爛尾樓裡的怨氣已經暴走,在樓裡四處亂竄。
胡琏幾乎可以肯定,影芯就在這裡。
這種讓人頭皮發麻,脊背生涼的感覺不會出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