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這才對,單憑一個怨魂很難産生如此巨量的怨氣。
胡琏從他們身上一一掃過,“想必在場的怨魂,都是被那位黑衣青年害死的,之後又将他們他們困在這裡,作為生産怨氣的工具。”
錢多多也是這樣認為的,“他是不是就是咱們一直要找的人?”
自從他們發現有人故意制造影域以來,這還是頭一次看到如此清晰的影像。
胡琏也不太确定,“先把影域破除,回去後再讨論這件事。”
“OK。”錢多多繞着其中一個怨魂周身轉了圈,盯着他們身上的鎖鍊看。
看着看着,她眯起眼睛,忽然擡高音量,“這鎖鍊是奠器!”
胡琏捏住鼻梁,看起來焦頭爛額。
他點點頭,“嗯,我知道,這下麻煩大了。”
錢多多明白他的意思,也認同他的話。
劃過上下奠器數量屈指可數,百分之六十以上的奠器都歸組織管理,其餘的奠器也差不多被民間的送行者組織使用。
這跟鎖鍊出現在這裡,意味着背後的始作俑者很可能就是送行者。
錢多多想看看這些鎖鍊的結構,但她肯定不能貿然去碰,畢竟他們還不知道這個鎖鍊有什麼能力。
便對胡琏說:“胡隊,用你的小人探探?”
她的錢也不是不能探,就是沒紙人動作靈活。
胡琏颔首,手指夾着幾張紙人,紙人在他指縫間掙紮,動作特别憨厚可愛。
撲騰了好幾下,才從胡琏指縫中擠出來,屁颠屁颠跑到鎖鍊附近,想去碰它們。
錢多多和易笙尋也沒閑着,在身邊布置了兩層防護,以免出現突發事件。
小紙人撅着屁胡,在鎖鍊上敲了敲,另個紙人過來幫忙,它們拽着鎖鍊對其敲敲打打,可鎖鍊卻始終沒有反應。
兩個小紙人搗鼓了好半天,胡琏擡手它們乖乖飛了回去。
胡琏搖頭:“試探不出來,不過這個鎖鍊應該不是會主動攻擊的類型。”
錢多多問:“那就行奠禮?送他們解脫。”
胡琏點頭。
隻有從源頭遏制怨氣,影域才能破解。
每個奠器的特性不多,比如錢多多的奠器就很适合進行大型奠禮,隻是有些費錢。
她變出許多錢,這些錢像紅色的蠶蛹将怨魂包裹起來,如同回到在誕生之前,孕育了他們十個月的子宮。
錢多多雙手掐訣,默念:“怨氣消散,祥瑞通天。”
紅色的蛹越變越小,送往他們前往來生。
最開始一切都很正常,等紅蛹差不多縮到一人大小時,就卡住了,沒辦法再動。
錢多多一驚:“這些鎖鍊竟然在阻止他們轉世!”
這趙曦燭可太熟了,要不是那些鎖鍊,他不至于落到現在這般田地。
不過這些鎖鍊和困他的鎖鍊,根本不可同日而語。
看來當初趙曦燭留下的決定很正确,終于被他找到了線索,這兩個鎖鍊很可能出自同一人之手,隻是功能不太相同。
胡琏摘下眼鏡,疲憊的揉捏鼻梁,“事情果然沒這麼簡單。”
他問:“剛才那個男人身上是不是也挂着鎖鍊?”
錢多多點頭,“對。”
她說話的時候,易笙尋走到鎖鍊旁邊,看了看自己手上的奠器,“這種東西砸斷就好。”
他說的砸不是真砸,而是用煞氣将其斬斷。
“可以,不過你小心點。”胡琏說。
易笙尋點頭,他心裡有數。
紅色的煞氣遍布在打魂鞭四周,對着黑氣纏繞的鎖鍊砸下去。
“啪——”
二者對撞的時候,煞氣和怨氣碰撞,仿佛冒出了火星。
敲了一下沒有反應,易笙尋就果斷收手。
煞氣和怨氣并不是普通的東西,第一下沒弄斷,說明之後再怎麼敲都沒用。
易笙尋搖了搖頭,“不行。”
胡琏點頭,表示自己已知曉,“沒事,剛才那個男人能掙脫鎖鍊,就說明肯定有辦法。”
錢多多有啥有啥,“要不就多弄錢,看看他們有沒有反應。”
胡琏:“這個辦法應該可行,我看那個男人的回憶,他好像就是這樣掙脫了束縛。”
錢多多點頭,幻化出更多金錢,從她身上掉落,再地上堆了一地。
總以為錢味是開玩笑,其實當錢足夠多時,真的能夠聞到它的味道,夾帶着油墨的香氣,讓多少人為之癡狂。
人逃不過,變成鬼也逃不過。
地上的錢越來越多,比收廢品的垃圾站看起來還誇張。
房間裡的怨魂看起來沒有動作,錢多多以為這招沒用,正要垂頭喪氣時,她敏銳得發現怨魂并非沒反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