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語時:“……”
我辛辛苦苦地做任務而你在這裡吃薯片?
“給我分點兒。”
【你小聲點,别被主角發現了。】系統悄咪咪塞了一把薯片給沈語時,還不忘提醒他注意影響。
“咯吱咯吱”
身上太冷了,景浣靠在搖晃的車壁上縮成一團保存體力,就在他閉眼沉思的時候,耳邊突然傳來一陣奇怪的聲音,聲音很小,但在這種環境下就顯得很突兀。
“咯吱咯吱”
擅音律的人耳朵都很靈敏,他狐疑地将目光放在黑衣暗衛身上。
男人帶着漆黑的鬥笠,周身一片暗色,手臂因為拉缰繩而顯現出完美的肌肉線條,寬肩窄臀,腰身勁瘦,好像絲毫沒有被連綿不斷的雨絲侵擾,微風不動地坐在原地。
察覺景浣的窺視,男人側過頭看他一眼,下半張臉被黑色皮革面具遮擋得嚴嚴實實,唯有一雙濃墨點漆的雙眼暴露在天光下,景浣被男人眼中冰冷的寒意驚到,他有些警惕,不動聲色地往後縮。
可是背後放着他的琴,已經退無可退,索性男人隻是看他一眼,并沒有别的動作。
“耳朵真靈。”
【是你動作太大吧。】
……
大涼繁華昌盛,是中原第一大國,京都永甯城也是整個中原最為繁榮奢靡的城池。
沈語時駕着馬車從南城門而入,守衛的士兵看了一眼他的令牌便急忙大開城門,迎他進來,就算被車輪濺一臉水也不敢說什麼。
他握緊手裡的缰繩,擡頭眺望着遠處金碧輝煌的建築群,内心毫無波瀾,那是這個世界權力的中心,是這個世界所有人最向往的瑤台金殿,也是主角最終葬送生命的地方。
自古紅顔惹人醉,萬裡江山白谷堆。
他其實最煩做跟古代皇權有關的任務,森嚴的階級和冷血的貴族根本不把普通人的命放在眼裡,在這個皇權至上的世道,沈語時總有一種深深的無力感,所以他一般都會盡量避開古代位面。
街道上鋪滿的青石磚有效的防止了下雨後道路泥濘的問題,馬蹄踩在上面發出哒哒哒的清脆響聲,永甯城太大,沈語時又驅車一個時辰,才走到攝政王府。
憑着原主的記憶,他是從後門進的王府。
主角有專門的下人招待,而他則要前去跟蕭勉複命。
苦逼的打工人。
景浣經過一路的風吹雨淋,人已将有些不好了,本就沒有什麼血色的臉越發青白,頂着一頭濕漉漉的發絲站在屋檐下,身着淡藍衣衫的侍女給他披上一件厚披風,并将他的寶貝琴妥善抱着,這令他的臉色緩和些許,倒是沒有被人強行帶回來的不悅了。
沈語時早就在他下車時就走了,他背對着主角,能感受到對方投向他的目光,那目光淡如秋水,沒什麼特别的含義。
穿過九轉回廊和深深庭院,他終于在湖心亭見到那位劇情中描寫的位高權重,心機深沉的主角攻。
身量颀長的男子着一身紫色華袍,長發用一根成色極好的白玉發簪挽着,側臉線條流暢,骨相絕佳,持着白玉杯的手指比白玉還要白皙幾分。
沈語時自打進入亭子,就感受到四周不下十雙眼睛盯着自己,那些目光冰冷陰寒,是和自己一樣的皇家暗衛。
沒有絲毫猶豫,沈語時進去就跪下了。
“主人,景公子現已入府。”
蕭勉斜睨他一眼,深邃如淵的眸子讓人一眼望不到底,他隻是坐在那裡,渾身的貴氣和驕矜就控制不住地蔓延開來。
端着杯子又呷了一口茶,任由沈語時在原地跪了半個時辰,蕭勉才淡淡開口。
“去領罰吧。”沒說是犯了什麼錯,但亭子裡的人都知道是為什麼。
沈語時松了一口氣:“是。”
去刑室的路上,他有些喪氣,半是玩笑半是認真道:“系統,我感覺這把要完。”
【我也覺得。】
沈語時:“……”
【蕭勉的壓迫感确實強,沒事,咱們積分多,任務完不成也沒什麼。】
“你真樂觀。”
系統毫不謙虛:【是這樣的。】
“記得待會兒給我屏蔽一下痛覺,我感覺會很疼。”畢竟五十鞭也不是一般人能扛得下來的。
【No proble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