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身是禦用皇家暗衛,在王府所受的供奉僅在側妃之下,因此他有單獨的房間可以休息,不過暗衛一般都要跟在主子身邊,正真能回房間的時候不多。
影衛規矩森嚴,沈語時在刑室呆到傍晚才被放出來,他脫下被雨水和鮮血浸透的衣服,在水井裡提一桶冷水洗了個澡就算收拾幹淨。
系統之前幫他屏蔽了痛覺,那些傷隻是看着吓人,事實上他并沒有多大的感覺。
他趴在床上,背後是化為一團霧氣的系統,正在給他上藥。
系統雖然沒手,但它上藥的速度很快,嘴裡還不忘唏噓:【這暗衛真不是人幹的。】
沈語時從枕下出一沓銀票,數了數又放回去,懶洋洋道:“高風險高回報嘛。”
【再高的回報也得你有命享受啊,你這身體底子都毀得差不多了,能活到三十歲都夠嗆。】
沈語時聽到這話人都不好了:“怪不得我感覺渾身都不得勁兒呢。”
他從床上一彈而起,系統被他驚到,速度極快地躲開。
“那我到時候要是死了,任務沒完成怎麼辦?”
系統拍拍他讓他老實躺好,安慰道:【你現在才二十,還有十年時間,在這期間把任務做好不就完了嘛。】
“希望吧。”
主要問題還是這次給的角色地位太低了,讓他沒有多少發揮的空間,沈語時不免懷念起以前當反派的日子,雖然不怎麼自由,但至少過得舒服。
不等系統再說什麼,門外來人了。
來者沒有刻意掩飾自己的腳步聲,他走到門外敲了敲門,低聲道:“廿十四,王爺有令,讓你稍後去鶴園當值。”
鶴園,就是劇情中蕭勉安置景浣的地方。
“知道了。”
文中沒有提到蕭勉派暗衛監視景浣這件事,應該是小世界自動補全,這樣一想,廿十四确是最接近主角的一個角色。
……
鶴園是王府靠南邊的一個院子,離蕭勉住的地方也就五分鐘路程,環境清雅怡人,前期蕭勉為了哄人就給景浣安排了這個地方。
沈語時到的時候景浣正坐在窗邊擦他的琴。
那是一張烏黑油亮,素樸端莊的古琴,就連沈語時這種不懂樂器的人都能看出來那是一把好琴。
許是不久前才沐浴更衣,景浣換了一身水青色的寬袖袍服,袍服領口有些大,擡手間精緻的鎖骨半露,更顯得他冰肌玉骨,清隽姝絕。
沈語時沒管他,偷摸找了個視野開闊的地方貓着,蕭勉給他安排的任務就是貼身保護并監視景浣,他暫時沒有什麼任務計劃,先就這樣吧。
躺在梁上,耳邊是雨聲摻雜着時有時無的琴音,他聽不懂,倒是覺得挺催眠的。
自那時候進了任務世界,沈語時腦子裡就一直繃着一根弦,不是淋雨就是受刑,再加上事先原主為了别的任務兩天沒合眼,這會兒精神驟然放松下來,困意如山倒,他在意識昏沉之際交代系統幫忙盯着,有事就叫醒他,随後頭一歪睡過去了。
這一睡就是幾個時辰,系統叫醒他時夜已深,雨不知何時停了,隻餘檐下的雨聲滴答作響。
系統用嚴肅的電子音告訴他景浣正在發燒。
沈語時心裡一驚,瞬間瞌睡醒了大半。
古代醫療機構并不發達,一個小小的發燒有時候也會要了人命,他從梁上下來,直接從窗戶裡翻進去查看情況。
雕花木窗前放置着一張長桌,桌上擺着白日裡見到的琴,沈語時動作迅捷又利落,深夜裡一點聲音都沒有發出來,他繞開屏風直奔後面的大床。
結果一進去第一眼沒有看到人,床上隻有隆成一團的被子。
沈語時愣了一下又往前走兩步,才憑着超出常人的夜視能力找到了縮在最裡面的主角。
可能是高燒産生的熱量讓他覺得很熱,被子沒有一點蓋在身上,全都被無意識地推到一邊。
景浣穿着一身純白的亵衣,身後的黑發淩亂地鋪在床鋪上,露出绯紅的後頸和瑩白的肩頭,寬松的亵褲在主人的踢蹬下卷到了膝蓋上,露出一截白皙如玉的小腿。
沈語時上前查看他的情況,眼睛掃到那雙清瘦且骨骼勻稱的玉足時,腦海裡不受控制地冒出了一段原劇情裡的文字。
【景浣被蕭勉粗暴的動作吓到,那雙美麗的鳳眼都瞪圓了,溢出滿目的驚恐,一時間也來不及探究他剛才的話是什麼意思,隻顧着急忙往後躲,偏偏蕭勉不給他這個機會,高大的如同山嶽般壓下,動作迅速地一把擒住少年細瘦的腳踝,将人拖到身下,細細摩挲着手中溫潤的肌膚。】
【那條景浣最喜歡的青色發帶,也被蕭勉扯下,系在了腳踝上,連同床柱綁在一起,一并成為欺負少年的幫兇……】
有時候記性太好也不是什麼好事,沈語時把眼睛從人腳上挪開,摸兩下鼻子來掩飾尴尬。
他讓系統兌點退燒的特效藥,準備先把燒退了再說。
床有點大,得跪在床上才能碰到景浣,他先是把人從側躺的姿勢變成平躺,随後雙手插到景浣腋下,再将人拖到床中央放好,抖開成團的棉被蓋在他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