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她如何也想不明白,顧廷璋作為她未來的丈夫,她爹地未來的女婿,為何要在這種場合公然與他父親叫闆?顧廷璋,他雖然平時嬉皮笑臉,但也不是這麼不知進退的人啊。
她搖着顧廷璋的胳膊小聲提醒着:“廷璋,你這個時候出什麼風頭!”
她擔心他,怕他年輕氣盛,不知輕重,得罪别人。
今天的主角是她爹地,而顧廷璋呢,他應該安靜地在下面聽着,當好他的觀衆。
顧廷璋向喻懷嘉投去了一個胸有成竹的眼神。
喻長久也有些驚訝,顧廷璋平時還算進退得體,這個時候插什麼嘴?起初他隻是覺得,年輕人嘛,做事沖一些,也是可以理解的。
雖然今日的主角是喻長久,但喬岩是推薦人,顧廷璋的一句話,弄得他很沒面子,他不悅道:“你說什麼?來人,将他帶下去。”
瞬間沖進來十幾名身着軍裝的兵,将所有人團團圍住。
有的名媛閨秀沒有見過這種場面,吓得尖叫連連,所有人都往中間聚,驚恐地看向四周。
喬岩懵了。
他隻是想叫人将這個沒有眼力見的副官帶下去,可他沒想叫來這麼多人啊,事情好像越來越不在他的控制之内了。
顧廷璋甩開喻懷嘉的手,離她越來越遠,走到前面,所有人為他“讓”開了一條路,他對上了喻長久和喬岩的目光。
此時的他頗有一種初生牛犢不怕虎的氣勢,這兩個老家夥臉上的肉都橫過來了,特别是喬岩,顧廷璋也不在怕的。
這次輪到喻長久發話了,他的語氣帶着那種熟悉的訓斥:“廷璋,你幹什麼,趕快退回去,有什麼事咱們以後再說。”
最後還有一種無奈的慈愛,他還不是顧廷璋的嶽父呢,但好像是父親在訓斥自己的兒子。
“以後?”顧廷璋笑得痞氣:“我好不容易等到今日,隻怕以後,就沒有機會了。”
喻長久更懵了,他怎麼有點聽不懂顧廷璋在說什麼。
這次顧廷璋沒有說話,而是順手打了一個響指,那些小兵雙手執起長搶,齊齊對準中央的位置。
喬岩大怒:“豈有此理,枉費喻兄之前對你多加愛護,你就是這麼報答他的恩情的?你簡直是一條白眼狼!”
面對喬岩的指責,顧廷璋愣是一聲不吭。
喬岩再道:“劉盛人呢?”
顧廷璋又是一笑:“您說劉副官啊,他現在可能在品嘗五花大綁的滋味呢。”
喬岩以為顧廷璋年輕,沒想到做起事來滴水不漏,看來他不是一時興起,今日分明是有備而來。
喻長久心痛道:“廷璋!你到底要幹什麼!你若是對我有什麼不滿,你可以跟我說嘛,你和懷嘉的婚禮我可以提上日程,你的官職我也可以再往上提,你何至于如此大動幹戈?”
喻懷嘉也在他身後喊道:“是啊廷璋,你這是做什麼,你别吓我好不好,你要什麼你跟我說嘛,你要是不想跟那個歌女斷了我也可以依你。”
“哼,你們還真是父女倆啊,說話的方式都一個樣,提官職?”顧廷璋還是不屑一顧:“你将我捧得再高,也換不回我娘的命!”
“你娘?”喻長久疑惑起來:“你娘是?”
顧廷璋紅了眼眶說:“我娘,就是那個被你抛棄,因為你被綁架,又因你而死的平安大戲院中的女伶人,木扶蘭。”
喻長久的眼中也多出了幾縷淚花:“扶蘭?你是扶蘭的兒子?”
喻長久又愣了幾秒,像是在反應:“怪不得,我第一次見你就覺得你親切,你的一雙眼睛,簡直跟你母親太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