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聰明的人,陸雲淑正眼看了看蕭時晏,她這時候察覺了些異樣。蕭時晏能看懂眼色的,隻不過是看他願不願意看懂。
想到練武的時候,陸雲淑反應過來,更覺荒唐好笑。所以,是蕭時晏明白了她話中的意思,也知曉了她本性好色,便拒絕了她。
蕭時晏裝傻拒絕了她!
她可是公主。
陸雲淑忍無可忍,她此刻還躺在榻上,她立刻起身,鞋襪也沒來得及穿。她的腳踩在地上,她一步一步走到蕭時晏的面前去。
“蕭時晏,你好大的膽子。”
“公主,地上涼。”
陸雲淑這時候才覺得一陣冷意鑽進她的腳底闆,她縮了縮腳,仰着頭。此刻她的氣勢已經消散了大半了,在蕭時晏的眼中,不過是一個張牙舞爪的漂亮軀殼。
“蕭時晏,你再給我裝?今天你其實是知道的吧,你是不是覺得我很好笑,很荒唐?你看起來克己複禮的,怎麼還敢戲耍公主?”
陸雲淑的手揚起來,想要打下去,但是被蕭時晏半空中攔着了。蕭時晏将陸雲淑的手抓住,握緊,他動作緩慢,把陸雲淑的手放在自己的胸膛。
“公主想要看,想要做什麼,都可以,不需要托辭。”蕭時晏的目光直視着陸雲淑,這時候他才有些僭越,眉目裡有溫柔,有熱烈。
把陸雲淑吓到了,她要抽回手,可是她的手抽不動。
“蕭時晏,你!”
“臣是擔心公主的安危,公主不用擔心,那些謠言和公主是什麼樣的人,我都認下。在這公主府,公主随心所欲就可以了。”
陸雲淑沒想到蕭時晏這樣好說話,她冷冷一笑:“你這話,好像把自己說委屈了,好似你為我做了許多讓步。”
“蕭時晏,你為什麼這麼做?”
“因為大婚前,皇上要求臣如此對待公主,盡心陪伴公主。”
因為父皇,因為皇命。
陸雲淑一下子覺得自己手貼着的胸膛一點也不好摸了,她低着頭,收起那副嬌縱的模樣,變成了一隻乖順的小貓。
蕭時晏這樣做,不過是在遵旨,甚至不是因為她是個公主。哪怕出了皇宮,陸雲淑也仍然斷不清楚皇宮的牽制。
沒什麼意思了,就是說。
公主和驸馬的回門一切都很順利,在旁人眼中如膠似漆的一對新歡夫妻,仿佛那些傳聞都沒有傷害到他們二人。看熱鬧的人沒了熱鬧,便說這熱鬧也不熱鬧,陸雲淑倒是松了一口氣,這樣的一天總算是過去了,她坐上馬車,準備回公主府,可就在這時候,有三兩個衣衫看起來矜貴的人,高聲呼着公主的名,攔住了去路。
他們口中喊着是公主的面首,如今要來和公主叙舊。
玉露聽見後,十分憤怒,她擋在公主的面前大聲呵斥:“你瞎說什麼!我們公主都沒見過你們,何來面首一說?”
“冤枉啊,我可是之前公主欽點的,公主說看我人長得機靈好看,便讓我留下伺候公主。”
陸雲淑微微皺眉,她覺得眼前的人有些熟悉,可是偏偏又想不起來是誰。如果不是在公主身邊待過,是不知道公主名諱的,眼前的人卻能叫出朝瑤公主的名号,可見确是見過的。
陸雲淑看向蕭時晏,她搖了搖頭,她知道這時候跳出來這樣的“面首”意味着今日她和蕭時晏演的戲全都白搭,不知道是誰這樣的故意為之,要刁難她。
“蕭時晏,我沒養過面首。”
陸雲淑以為蕭時晏是看不上這些人的,蕭時晏為了名聲也定然會捂住這些人的嘴,打發他們滾。
蕭時晏起初心裡也的确是這樣想的,可是他聽到人長得機靈這幾個字,便來了興趣,他擡起頭看着跪在馬車下的那些人。
他想起了玉露的指點,玉露說公主喜歡懂眼色知趣的人,公主喜歡機靈的人。
原來,公主喜歡這樣的人?
——
宮内,太子仍然在擺弄着他的花草,經他的手精心侍弄的花草已經有了好看的模樣,嬌豔欲滴,就連皇後娘娘也稱贊。
陸雲逸送了一盆給皇後娘娘,他看着自己的傑作,微微揚唇。此刻,屋外有人進來聽命。
“人,都安排下去了?”陸雲逸問。
“安排下去了,此刻公主正在外頭,與那些人對峙。”
“那,驸馬呢?”陸雲逸放下剪子,“他什麼神情?”
“驸馬聽進耳朵裡去了,估計驸馬會以為那些人就是公主養的面首。”
“很好,下去吧。”陸雲逸很是愉悅,這才是他送他的朝瑤妹妹的新婚賀禮,他相信朝瑤妹妹一定很滿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