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露有些好奇的,既然公主和驸馬已成為夫妻,怎麼公主還是不留驸馬每日宿在殿内。收拾碗筷的時候,驸馬要告退,玉露看了一眼公主,使了使眼色。
天真可愛的公主也對玉露眨了眨眼睛,她說:“玉露你眼睛不舒服嗎,今日你可以不用在我身邊伺候,早些休息。”
玉露覺得公主在感情之事上實在是愚鈍,她隻能捂着臉,快步走到公主面前,在她的耳邊小聲道:“公主,您不留宿驸馬嗎?”
留宿,可以這樣的嗎?陸雲淑第一次成婚呢,也不懂,她心中松動,一想到和這樣的美男子同卧在一張床上,她想想就歡喜。之前她和蕭時晏也在一張床上睡着的,隻是後來她什麼都不知道了,睡醒後也不見了蕭時晏的蹤影。
原來是可以這樣的嗎?
陸雲淑像是得到了誰的撐腰,她立刻清了清嗓子,将目光投去放在了蕭時晏的身上:“驸馬,你且留一留,我有話要同你講。”陸雲淑說這話的時候聲音故意揚起來,就是讓身旁的那些小丫鬟知道她是有事情留着驸馬的,并不是觊觎驸馬的美色。
蕭時晏微微擡眸,看着陸雲淑有些心虛的臉,一下子就明白了公主的心思。他雙手作揖,行了禮,應聲說好。蕭時晏在等陸雲淑下一步的動作,他還挺好奇的,公主能做出什麼樣子的事情來,說出什麼樣的話來,能讓他光明正大地宿在這裡。
總覺得氣勢不夠的陸雲淑悄悄拉了拉玉露的胳膊,接收到了這樣的信号的玉露立刻轉向那些伺候的小丫鬟:“快些收拾,收拾完了便不用過來了,各自去值夜吧。”
“公主和驸馬有事情商量。”
陸雲淑得到了旁人的撐腰,自然也更有底氣了些,她闆正了身子,理所當然地看着蕭時晏。很快,那些小丫鬟便出了門去,玉露也悄聲交代了幾句便出門了,屋子裡隻剩下蕭時晏和陸雲淑兩人。
心中還有些打鼓的陸雲淑還以為玉露會在自己的身邊待着,沒想到玉露自己先走了,隻放她一個人該怎麼辦呢?陸雲淑正不知所措,就看到蕭時晏向自己走過來。
蕭時晏身子欠了欠,對陸雲淑道:“公主喚臣來,這麼晚了,定然是有什麼重要的事情吧。公主暫且吩咐,臣知無不言。”
能有什麼重要的事情呢,陪着睡覺,留在公主殿内是不是很重要的事情?陸雲淑把握不準,她想了想,公主府上下到底能有什麼事情很重要,她說:“嗯,也不是什麼大事的,就是公主府上下都是你打理的,我沒有費心。”
都怪蕭時晏,本來陸雲淑是想着的是開口問蕭時晏為什麼不留宿在殿内的,偏偏蕭時晏一本正經的那張臉說着是大事才如此費周章。要是讓蕭時晏知道了自己隻是因為貪戀閨閣之間的那些不可言說之事,蕭時晏會不會看輕自己?
聽到公主府打理這幾個字,蕭時晏以為陸雲淑是要開始接管公主府上下事務了,他當下明了了。公主原來是有野心的公主,他立刻說道:“這些日子以來,公主府的賬本都在書房放着呢,還有公主大婚那日送來的賀禮單子,臣也都讓人統計好了分列在了庫房,單子也有的。公主要,臣立刻就去拿。”
蕭時晏轉身轉得很是迅速,快到陸雲淑差點沒拉住。
這人怎麼回事,陸雲淑心中急切,一把抓住了蕭時晏的手就要把人往自己身邊帶。
“蕭時晏,你瘋了?”陸雲淑眉頭都皺起來了,這驸馬要是出去了這個門,那麼她更不好用什麼借口再讓蕭時晏回來了。
不能讓蕭時晏出這個門。
“我不是這個意思。”陸雲淑說。
“哦,那公主是什麼意思?”蕭時晏目光中都含着關切,但是嘴角還是上揚着,明目張膽地,卻又不露聲色的。
陸雲淑一下子就看到了蕭時晏這副表情,蕭時晏看着她急切的臉上帶着笑意。這家夥不會是故意的吧,陸雲淑心中一緊,抓着蕭時晏手腕的手更用力了些,不一會兒,她看到蕭時晏笑意更深,便一下子明白了。
“蕭時晏,你故意的?”
蕭時晏故意裝作聽不懂的樣子,故意要去拿那些并不重要的可有可無的賬本給公主看,他就是要轉身就走,就是要公主拉住他。
你看,公主這不就主動拉住了蕭時晏的手腕嗎?
“臣不敢。”蕭時晏這樣說,但是笑意更深,甚至還輕輕笑出了聲音。
這是光明正大地調笑了,陸雲淑看懂了,她有些生氣,嗔怪蕭時晏竟然這樣看自己笑話:“驸馬這樣看着,可不是什麼好人。”
“你可知錯?”
可算讓陸雲淑抓到了蕭時晏的把柄了,她又是那個高高在上的尊貴的公主了,她說:“驸馬犯錯,要與庶民同罪,蕭時晏我要罰你。”
“臣知錯,願今夜都聽公主吩咐,侍奉公主身側。公主要如何責罰臣,臣都心甘情願。”
都心甘情願。
那麼陸雲淑是不是做什麼都可以?
“蕭時晏,我要罰你今晚就在我的宮中哪裡也不許去,我要你做什麼你就做什麼。”
“臣,領罰。”
另一邊成影久久不見蕭時晏回來,他在書房連床都鋪好了,驸馬去吃個飯怎麼還沒回來。他讓人去打聽了消息,可是回來的小厮和小丫鬟都說,公主殿内都沒人靠近,沒有消息可打探的。
也有明路的小丫鬟對成影說:“公子為何不去問問玉露姑娘,玉露姑娘是公主身邊人,定然知曉公主的事情的。”
成影皺了皺眉,想了想,還是去找了玉露。
玉露作為公主的身邊人,自然是有單獨的住處的,就在公主殿内的後頭,成影輕車熟路地站在了玉露的屋前,果然看到了裡頭的燈火。他猶豫了兩下,還是敲了敲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