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軍營駐紮地回來,前面引路的仆從提着燈籠引路,夏侯玄看到院裡西屋暗着,就一路來到庭院的正屋。
解開披風交給仆從,夏侯玄進去正屋,沒看到人,隻有放在桌子上完好的飯菜。
夏侯玄對一旁侍候的丫鬟問道,“他人呢?”
丫鬟微躬身垂首道,“回公子,進公子搬去了世子那裡。”
“誰吩咐的?”
“世子的客人,下午就過去了。”
夏侯玄坐下來,垂眸半晌,道,“先不用打掃他的屋子,放着就好。”
丫鬟遲疑了一下,還是回道,“公子,屋子已經打掃完了。”
庭院裡安安靜靜,冬日夜裡黑沉,正屋有着燭光,也是安靜。
細微的咔嚓聲響,引得丫鬟擡眼看,見到桌子上折斷的筷子。
丫鬟忙是去拿新筷,急匆匆回來時,卻是屋裡不見了人影。
一下午時間都是在房裡凝思聚氣,盛淵也不知道羅青衣在房裡點了什麼香,一股藥氣香味,他還覺得挺好聞,就這麼待了一下午,到了時間才發覺該吃晚飯了。
晚飯時間到了,盛淵跟着仆從,興沖沖的來到了餐桌前,就見到了正在和羅青衣說話的夏侯淳,立馬站好了。
“見過世子。”
盛淵正想要行禮,就被拉住了手,然後懵懵的跟着羅青衣坐下來,瞧着周圍低頭伺候的仆從,心裡有點發虛。
一旁的夏侯淳也跟着羅青衣坐了下來,也根本沒注意他,心裡眼裡都是那一舉一動牽動他心魂的羅青衣,忙是推着各類菜肴佳品,“青衣,這個味道很不錯——”“你多吃這個肉,入口即化——”
羅青衣修煉之體,食用這些人間凡物無甚益處,吃一些倒是沒什麼,隻是他性子冷淡,并不熱衷于此,隻是淺淺嘗了嘗。
盛淵倒是真的餓了,修煉了一下午,他現在能把桌子上的菜一掃而空。羅青衣卻不讓他多吃,隻讓他吃一些清淡小菜,而且也隻讓吃幾口,當真是讓盛淵有點憋屈。
但是他又不敢違抗,對于曾經的長輩,而且現在的狀況也有些複雜,盛淵對性情頗為清冷的羅青衣是有些發怵的,隻是一個眼神看過來,盛淵就收了筷子不敢動了。
見到盛淵時不時的瞅着他面前盤子的肉,羅青衣垂眼看了看,少量些倒是并無不妥,就端着放在了他面前,盛淵驚喜的看他時,又是說了,“隻許兩筷子。”
盛淵連忙點頭,夾了兩筷子就放到了自己的碗裡。
本來是自己精心準備的菜品,自己的清冷美人都沒動,倒是讓對面的小子吃了不少,夏侯淳越發不滿,看着對面的盛淵都是怒目。
盛淵倒是知道夏侯淳對羅青衣欽慕,不知道羅青衣是如何來的這裡,又是如何認識了這個貴族大家的世子夏侯淳。他不甚在意,對于夏侯淳的不待見外加白眼,盛淵就當沒看到,認真吃自己的。
隻是吃了五分飽,盛淵就被要求放下了筷子,去房裡等着泡藥浴。
盛淵當即就垮了臉,但是羅青衣已經先去準備了,他隻能聽從吩咐去了房裡。
沒有頂好的溫泉池,在這裡洗浴的水桶也算湊合,羅青衣要給盛淵泡藥浴,但是手頭上的藥材不夠,又擔心盛淵身子受不住,隻先暫時調配一個溫和版的。
盛淵不知道羅青衣從哪裡搞來的這些藥材,還泡了一浴桶,熱氣騰騰的熏蒸着,黑乎乎的藥汁聞着就讓人覺得苦。